現場球迷響起了歡呼聲,掌聲一波接著一波——比賽已經被拖延了20分鐘。
這時,底特律活塞的球員不乾了,查克-戴利想帶領活塞隊回更衣室罷賽。
大衛-斯特恩攔住了戴利,他嚴厲警告戴利“如果你們罷賽,你們輸掉的將不僅是這場比賽!你們沒有了托馬斯,但他們也沒有了阿甘,把比賽打完,你們還有贏的機會!”
戴利捂著腫脹的左臉,道“我們不應該在這樣一個危險的環境下打球,這對我的球員不公平。”
斯特恩湊上去,用儘量平靜的聲音道“你心裡清楚為什麼環境會變得這麼危險!我會和戴維森商量這件事,保證你們的權益,給你們一些補償。但現在,你們,必須,留下,把比賽打完!”
斯特恩的聲音近乎於咬牙切齒,但他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他不想在全美乃至全球直播的鏡頭前麵露猙獰。
活塞老板威廉-戴維森和斯特恩私下是很好的朋友,兩人都是猶太人,和以色列方麵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查克-戴利看著大衛-斯特恩的笑容和眼鏡後麵冷酷的眼神,他明白球隊已經被一頭猛虎傷害了,不能也不該再去挑戰一條更大的惡龍。
戴利退讓了,他讓球員們回到球場,繼續進行比賽。
一切仿佛都恢複如初,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當甘國陽從球員通道離開球場回更衣室時,他走過那條穿越過無數次的甬道,聽著身後的喧囂聲越來越小,一切仿佛都被淹沒在了黑暗中。
某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與現實世界的聯係就此切斷,他徹底放鬆下來,籃球、冠軍、榮譽、道德、品質、忠誠,這一切為他所珍視看重的東西,如同陽光下的浮塵被砸落的大雨衝碎,在一道道閃光雷電中大量新鮮的氧氣誕生,滌蕩著胸中紊亂的濁氣。
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泛起微笑。
他覺得有些後悔,應該把剩下幾個也都乾掉,反正打一個是打,打五個是打,打十個也是打。
甘國陽欣賞對抗,喜歡對抗,他有時會看nh比賽,兩人看對方不爽就扔掉曲棍,堂堂正正打一場,打完了發泄完憤怒,繼續好好比賽。
曾經開拓者的執法者盧卡斯也是如此,有衝突了,我們倆打一架,打完要麼被罰出場要麼繼續比賽。
底特律人不同,他們化身“武術隊”,在一種不對等的情況下傷害對方,恐嚇對手,破壞了比賽的公正氛圍。
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和你們算總賬了。
治療師卡爾普和總經理傑裡-韋斯特跟在甘國陽身側,卡爾普嘴裡一直在說些什麼,但阿甘聽不見,他不想聽。
而傑裡-韋斯特沉著臉,緊繃的麵孔像掛在陽台上曬了太久被遺忘的乾毛巾,他一言不發,隻是緊緊追著阿甘的腳步。
回到更衣室後,甘國陽喝了一大口水,呼了口氣,忽然感覺右手有些疼。
一看,右手指關節上鑲嵌著一顆牙齒,不知道是誰嘴裡的。
甘國陽嫌棄的將牙齒拔掉,扔進了垃圾桶。
卡爾普幫他處理傷口,而傑裡-韋斯特在更衣室來回踱步,他想的是怎麼處理這件事。
nba總決賽上次發生這麼大的鬥毆事件……好像也不是太遠,1987年總決賽,依舊是阿甘暴打活塞隊。
三年過去了,活塞一點沒吸取教訓,挨了頓更狠的毒打。
比賽還在進行中,但記者們早就不關心比賽結果,全都朝開拓者更衣室湧來,要采訪阿甘。
傑裡-韋斯特想要阻止,甘國陽卻說沒必要,讓他們問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和過去一樣被圍在更衣櫃前,記者們想聽聽阿甘是怎麼看待這場“世紀亂鬥”的。
甘國陽道“告訴底特律人,和世界說晚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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