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掀開他臉上的符紙。
對上他的眼。
接著得意一笑,朝著他揮了揮手裡簽字畫押的紙,“因為,我有你的血!我不光能破除你的護身,我還能撕掉你的臉皮。讓大家一起見見你真正的模樣,怎麼樣?”
“不!不行!這就是我的臉,我就長這個樣子!你離我遠一點!”
戚修遠一聽墨芊要撕掉他的臉皮,像瘋了一樣,不停地拒絕。
可是墨芊是你讓她停,她就停的嗎。
墨芊食指沾了沾那個血手印。
接著朝著戚修遠的印堂伸去。
這一刻,戚修遠像看到了死亡一樣,瞳孔整個放大一圈,“不要,不要!求你殺了我,不要,這就是我的臉!這就是我的臉!啊啊啊!!!”
戚修遠的哀求沒有一點意義。
墨芊的手指最後還是貼在了他的印堂。
指尖一抹微光散開。
接著就見戚修遠的臉皮,好像破開了一個口子,絲絲拉拉地一點點地往外融化。
那層帥氣的臉皮,一點點化開。
伴隨著戚修遠的尖叫,他自己的那張臉,浮現了出來……
隻見裡麵那張臉,滿臉猙獰,占了2/3張臉的疤痕,歪歪扭扭,如同蜈蚣。
滿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戚修遠臉上,驚悚的,害怕的,厭惡的,各種雜亂的神情。
戚修遠歇斯底裡地嚎叫著,“不,不,這不是我的臉,這不是我的!還給我的臉,還給我!”
他拚命地叫著。
叫到眼淚崩盤,瘋癲發狂。
他身上的蛇像感受到了他的悲傷,緊緊地收縮著自己的身體,纏繞住戚修遠,勒得他那張恐怖的臉更加凶戾。
直到哭不動了,嚎不動了,戚修遠才像靈魂出竅一般,整個人傻在那裡。
墨芊沒要他們的命。
她從口袋裡掏出朱砂筆,在一張符紙上畫了寥寥數筆,便見那紙上,隱隱泛起紅光。
墨芊雙指捏起符紙,朝著井口飛去。
戚修遠和他的那些手下,身體像不受控製一樣,全部轉回身,跟著符紙走去,一個一個走下了井口,消失在了那個黑色的孔洞下麵……
地麵上終於恢複了平靜。
伏雪立刻衝到了老兩口麵前。
她紅著眼圈,吃驚地看著兩個人。
老兩口也同樣不敢置信地看著伏雪。
從女兒出生,他們兩人就被抓進了這個仿製古董的小作坊,一晃二十四年,他們都沒機會見到女兒一眼。
誰敢相信,他們還有活著見到女兒的那一天。
老兩口雙眼含淚,說不出話,可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伏雪看,生怕少看這一眼,就再沒機會見到人了。
伏雪也同樣哭成個淚人,卻發不出聲,隻會默默垂淚。
三口人都跟啞了似的。
誰都不開口。
這可急壞了顧白野。
他趕緊擠到三口人中間,朝著老嶽父老嶽母道,“爸媽,這是雪兒,是你們女兒,我是她老公,是你們女婿!”
顧白野說著,還摸向伏雪的肚子,“還有這裡,是你們的外孫子。”
他這麼一弄,倒是搞的場麵更怪異。
老兩口也沒想到,再見到女兒,竟然連女婿,外孫子都有了……
伏雪媽媽打量了女兒女婿好半晌,才哭著摸了摸伏雪的手,顫聲喊出了兩個字,“雪兒……”
“媽!”伏雪緊接著喊出聲。
“雪兒……”
“爸!”
這短短幾個字,好像把一家人的心聚了起來,三口人相擁在一起。
顧白野跟著紅了眼圈。
既心疼自己老婆,也心疼嶽父嶽母。
他擦了擦眼角,大男人不能讓眼淚掉下來。
他轉身想找事分散注意力。
一看,墨芊正在收地上的蛇。
顧白野深深吸了口氣,蹲下身要陪著她一起撿。
墨芊一見,趕緊喊住他,“彆動!”
顧白野聞聲,立刻抽回手。
可是,晚了……
蛇已經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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