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怎麼過來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來,我為你看看。”說著秋月白便要轉身回去找那副薄如蟬翼用動物內腸縫製而成的手套,那是長公主派人特意送過來給他診脈用的,整個洛城隻有兩副,每次他診完脈都要用熟醋浸泡一盞茶的功夫,再將其晾乾,以便下次使用。
“不用麻煩了,秋兄!”方伶喘著粗氣忙將秋月白喚住。
秋月白停住腳步,重新轉回身道:“那方兄來此可是有其他的事?”
“咳咳咳...”一陣猛咳後,方伶堪堪穩重身形道:“方才秋兄與蘇相說的話,我...我都聽到了,我與秋兄本就是同窗,入朝為官後又成了同僚,秋兄的醫術,我是信得過的,我願意為秋兄試藥!”
“方兄你可想好了?此次畢竟不同以往...”秋月白眉頭緊皺猶豫道。
“我既答應此事,便早已將生死度之門外,秋兄不必在猶豫,洛城的三萬百姓還在等著你!”病懨懨的麵上,透露出一雙堅定的眸子。
秋月白心神一顫,方兄能為了洛城百姓看淡生死以身試藥,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當即衝方伶重重點頭:“好,方兄信我,我自不會讓方兄白白舍命!”
事情敲定,蘇牧雲即刻命人收拾出一間空屋子,以便秋月白試藥所用。
當晚,方伶與秋月白同時入住,方伶躺在床上,身上的刺癢感一度要擊碎他的神誌,可他心裡清楚,絕對不能撓,一旦膿包破裂,隻會加劇他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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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難聞的草藥味滿屋縈繞,秋月白一手拿著藥方一手不時往藥罐裡加些藥材,直至藥罐裡滿滿一罐水將要熬乾,秋月白才墊著布子將藥罐從小爐上端下來,將布子放置一側,秋月白拿起早已備好的藥勺,動作嫻熟的避開藥渣舀出藥汁倒入碗中。
不多時,秋月白放下藥勺,端著半碗湯藥來到床前道:“方兄,準備好了嗎?”
方伶強撐著身子坐起來,伸手接過藥碗,將湯藥一口飲儘,又將藥碗遞回去。
秋月白順手接過藥碗,他仔細端詳了方伶片刻,見其呼吸平順,未有絲毫不妥,這才放下心來。
“方兄你好生休息,放心,我會在旁邊守著。”
方伶衝秋月白點點頭,隨即再次躺下,許是藥效起了作用,許久不曾睡過好覺的方伶沒一會兒功夫便熟睡過去。
次日,剛從各區巡查歸來的蘇牧雲徑直去了方伶的房中,秋月白見蘇牧雲突然闖進來,立即變了臉色冷聲製止道:“蘇相止步!”
蘇牧雲跨入門檻的腳一頓道:“秋太醫不必緊張,蘇某不進去就是。”說著,將進去的那隻腳又抽回來。
見蘇牧雲沒有強行進來,秋月白眉頭一鬆作揖道:“蘇相恕罪,方才情況緊急,下官失禮了。”
“秋太醫適才也是擔心蘇某安危,蘇某不會放在心上的,突兀來此隻是想問問秋太醫,方太醫的情況如何?”
秋月白站直身子道:“服了兩副藥,今日瞧著麵色有些許好轉,不過還是不能大意。”
“嗯,方太醫這邊還要有勞秋太醫多多費心,至於其他人,蘇某會親自盯著,還按秋太醫之前開的方子先繼續用著。”
“蘇相辛苦了。”
目送蘇牧雲離去,秋月白上前關上門,轉身回到床前,密切關注著方伶,深怕有什麼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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