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源的修為境界雖然還沒達頂端，但眼力超凡，看得出馮娥的具體狀態。
“我能修行到這一步，已是耗儘了全部潛力。”馮娥其實動過煉化此物的念頭，最終還是放棄了：“我煉化了這等神物，隻是強行拔升了境界，沒資格向上攀登，沒必要浪費。”
“我已年邁，即使修為突破，壽命也不會延長太多。待我死後，紫憐皇朝一旦遭遇大劫，恐有覆滅之危。與其被我浪費，不如贈給尊上。”
馮娥說話的聲音比較低沉嘶啞，有氣無力。
看她這副樣子，感覺下一刻就可能坐化。若不是為了紫憐皇朝的未來，她應當好好享受晚年生活，何至於四處奔波，低聲下氣。
“想換什麼？”
陳青源沒被這些資源蒙蔽了雙眼，神色淡然，必須得問個明白。
倘若紫憐皇朝的要求比較過分，令陳青源無法接受，自當轉身離去，就此作罷。
至於動手搶奪，沒這個念頭。
要是不朽古族，反正有著恩怨，搶就搶了。可是，紫憐皇朝與傳言中的啟恒大帝牽扯著一絲因果，心有敬重，不願結怨。
“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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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娥早已想清楚了，右手緊緊壓著拐杖，用一雙凹陷渾濁的眼睛凝視著麵前之人，張開了乾裂蒼白的嘴唇，吐字清晰，帶有懇求之意。
“承諾？”
陳青源強調了一聲，得知道具體內容。
“未來紫憐皇朝要是遭逢大難，請尊上出手相救，求個傳承不斷，僅此而已。”
馮娥並未獅子大開口，這個請求根本算不上什麼。
甚至，紫憐皇朝發展得當，可自行渡過大世浪潮的衝擊，陳青源用不著相助。
知曉分寸，以退為進。
越是要得多，反而什麼都得不到。
真心相待，興許還有意外之喜。
“紫憐皇朝底蘊深厚，可能無需我出手相助，也可平安渡過新時代的劫難。你送上這麼多好東西，不擔心白費了嗎？”
陳青源表情嚴肅。
“自然不擔心。”馮娥說話之時，微微俯身一拜，恭敬至極：“尊上宅心仁厚，往後我族若有困難之處，您定不會坐視不理，隨便施舍點兒東西，都是莫大的造化。”
宅心仁厚，這個詞語放在陳青源的身上，違和感極為強烈。
聽到這話的陳青源，沉默了一會兒。
思考過後，開口說：“儘力而為。”
一直心弦緊繃著的馮娥，聽得此語，如蒙大赦，感激不已：“多謝尊上。”
很擔心陳青源不肯收下這份禮物，好在一切順利。
今時不同往日，陳青源極有可能是這一世的大帝，他許下的承諾，價值不可用凡俗之物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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