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七年,甲申國變,李自成的闖軍闖入京師,崇禎皇帝朱由檢騎馬衝出皇宮後,闖軍認出了皇帝,仍不敢上前,崇禎皇帝才逃到了後山躲避,最後自縊身亡。
崇禎是能跑的掉的,崇禎的大伴王承恩準備了後路,隨主上自縊後,王承恩的屍首被他的徒子徒孫們,運到了廣西安葬。
“你該死。”朱翊鈞放下了案卷,看著王章龍說道:“一刀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所以朕選擇用刀,馮大伴,把朕差你打好的刀具給陳太醫。”
“這是解剖刀,極為鋒利,可以十分順暢的切開你的皮膚和肌肉,刀尖可以修潔血管,你甚至不會感覺到疼。”
“這是撬骨刀,它的作用是將你的骨頭一節一節撬開,喀嚓,喀嚓,然後把每一塊骨頭都浸泡在鬆脂之中,就可以時刻觀察了。”
王章龍在那一排的刀具展示在陽光下的時候,就已經嚇的打了個哆嗦,隨著皇帝平靜的敘述著幾把刀具的作用,王章龍終於嚇得抖如篩糠,不停的抽動著。
“對,還有。”朱翊鈞繼續說道:“你的五臟六腑也會被浸泡到鬆脂之中,以便時常觀察。”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王章龍,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什…麼…?”王章龍猛地打了個哆嗦,憤怒的咆哮的問道。
朱翊鈞滿臉的陽光燦爛,笑著說道:“最可怕的是你不會馬上死,解刳院設立的目的是,讓你不停的在刀下驗證解刳之術,你會活很久,因為解刳院的太醫們,醫術是極為精湛的,最可怕的就是不會馬上死,但是一直在等死。”
“行刑前,等死的這段時間,是令人恐懼的,因為你不知道死亡何時降臨,那種臨死前的恐懼,最是折磨。”
“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王章龍徹底的怕了,他不停的縮著身子,聲線頗為奇特,像是在憤怒,又像是在哀嚎,他驚恐不安的看著十歲的小皇帝,在他眼裡,小皇帝簡直比閻羅王還可怕!
被斬首示眾,死無全屍,死後便不得安寧,已經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死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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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小皇帝給了王章龍一條更可怕的死法,死去活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陛下殺了我,殺了我!”王章龍已經被嚇的語無倫次。
朱翊鈞聞到了一股騷味,顯然是王章龍已經被嚇尿了。
大明小皇帝站在陽光下,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說道:“咱還以為你嘴多硬呢,這就求饒了?”
“晚了。”
“馮大璫!”張居正滿是怒氣的看著馮保。
他雖然和馮保是政治同盟,聯手趕走了高拱,但是他並不想看到大明皇帝,是一個如此暴戾的君主,張居正以為這些刀具,這些話,都是馮保教的。
馮保那是有苦難言,他哪裡知道小皇帝讓他打刀具,是來做這種事的?!
馮保現在腿都在打擺子,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有些不恭順的行為!
小皇帝要是記仇,哪天把他送到解刳院來…
想一想馮保都覺得心在擂鼓一樣的跳動,哪裡有功夫和張居正分說?
陳實功終於看不下去了,哪裡會有那般可怕,陛下真是會唬人。
解刳院院判陳實功,端了一碗藥湯,要給王章龍灌了下去,王章龍自然不肯喝,兩個緹騎掰開了王章龍的嘴,給他灌了下去。
沒一會兒,王章龍舌頭耷拉著,翻著白眼,躺在地上,還活著,這是一碗迷魂湯,裡麵主要是洋金花、大草烏製作而成的草烏散,主要是民間正骨用的麻藥,也就是通常而言的蒙汗藥。
陳實功還有一種局部麻醉的藥,名叫茴香散,用來進行銅絲套摘鼻息肉術、掛線治痔瘡術等。
朱翊鈞笑著對張居正說道:“元輔,朕就是嚇唬嚇唬他,若是死了才會解刳。隻要還活著,也就是一些拿不準的手術,才會在他身上診治。”
這麼好的素材,自然不能輕易浪費,朱翊鈞可是一個很節儉的人。
張居正認真的把這句話看了一遍,反複做一些拿不準的手術,那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朱翊鈞對著“陳太醫,百千萬症局於數方,以數方療常症,不免束手,這王章龍就交給陳太醫處置了,朕對太醫多有期許,期望一日,使四海八方,均沾岐聖昭德;際天極地,共沐大醫膏澤。納斯民於壽康,召和氣於穹壤。”
“臣遵旨!”陳實功聽聞陛下期望,趕忙跪地接旨,陳實功發現自己和妖孽待久了,自己也是個妖孽。
因為如此殘忍的事,為了醫術更進一步,他居然坦然接受了。
妖孽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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