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眼睛一亮,“走,咱們也過去。”
蒼色飛雪,紛紛揚揚。
一群人浩浩蕩蕩行走在暮色間,被簇擁的女子披著白色狐裘,內裡是沉藍貢緞錦襖,半截兒小臉隱在一圈純白兔毛圍脖中。
一隻大黑狗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跟在女子身側往前走。
劉媽媽遠遠看著,問旁邊的丫環束香,“你看那可是大小姐?”
束香貓著腰悄悄走近了看,回來答道,“是大小姐。看她去的方向,應該是海棠院。”
劉媽媽得意地撇撇嘴,嗯哼,急了吧?連夜找夫人商量對策,可沒有用啊!悠悠眾口,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不死你。
時安夏到海棠院時,唐楚君正氣憤地跟自己兄長訴苦,“肯定是溫慧儀讓人造謠!我家夏兒平白被人潑了汙水,明年就該議嫁了,可怎麼辦?”
“母親!明年我不議嫁,您彆操心。”時安夏笑盈盈走進漫花廳,對著唐楚煜行了一禮,“見過舅舅!”
唐楚煜正是唐楚君同父同母的親哥哥,也就是時安夏的親舅舅,“夏兒送信來,可是為了謠言一事?”
唐楚君怔愣了一下,才知哥哥是女兒寫信請過來的,立刻著急代答,“那自然是的!哥哥快想想辦法。”
時安夏笑笑,“母親,我有更重要的事跟舅舅說,不是這點小事。”
“小事!這怎麼是小事!”唐楚君聲音又尖又急。
唐楚煜挑了挑眉,覺得自己曾經那個小妹又回來了。
自從出嫁生子後,小妹對著誰都鬱鬱寡歡。她小時候分明是活潑的急性子。
時安夏走過去,安撫道,“母親彆急,謠言我自會處理。我真的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跟舅舅商量。”
唐楚君這才悠悠拿起茶杯捧在手上,“哦,那你們說,不用管我。”
時安夏和唐楚煜對視一笑,莫名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種化不開的寵溺。
時安夏開口說正事,“舅舅,您知陽玄先生在侯府的吧?”
唐楚煜點頭,“知道。”
“陽玄先生算出漳州玉城雪災,如果不及時救援疏理,不出一個月,玉城就滅城了。”
唐楚煜皺眉,“這你也信?”
時安夏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神情認真,眸色凝重,“舅舅,這次是您為朝廷立功的好機會。”
今年入冬後,京城連日罕見大雪。
道路積雪,運輸不便,使得京郊的許多地方都糧食稀缺,從而引起米價大幅度波動。
唐楚煜是戶部侍郎,自是對此了如指掌。不止如此,他剛在京城範圍內,頒布了米價管控措施。
時安夏卻是知道,百裡之外的漳州玉城情況更加嚴重。
自月初始,連續幾場大雪加冰雹,使得平地雪深三尺,飛禽走獸凍死不說,牛馬豬羊更凍死大半。
幾條流經玉城的河流,河麵全部結冰,致使船舶停航。
道路路麵連人都無法行走,更何況馬車。
如此一來,整個玉城內糧食衣物短缺,發生哄搶。百姓缺衣少食,饑寒交迫。
最後在今年的除夕之夜,玉城雪災危機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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