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出五天,人就死透了,神仙都救不回來。
在場之人聽了無一不是一身冷汗。
其中申大夫已經默默繞到那幾隻空碗處,用手摸了摸空碗內壁,然後將手指頭放到鼻端聞,細細研究。
他心道,怪不得菜裡查不出毒藥來。
劉媽媽跪在地上哭訴,“老奴不知道為什麼菜裡也有毒,冤枉,真的冤枉!老奴是真的不知道啊!”
溫姨娘暗色沉沉的眸底一片陰冷,“還能是什麼原因?菜裡的毒是她們自己下的!賊喊捉賊!不得好死!我要上官府告你們去!”
時安夏溫溫一笑,“姨娘很聰明啊,一下就猜到了。不過猜到也沒用,你要下毒殺了我們母女是事實,沒得抵賴,在場的都可作證。至於我們放在菜裡的是不是毒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說話間,申大夫已經將藥丸塞進溫宗偉兩兄弟的嘴裡,然後拿出銀針開始為兩具屍體施針。
隻片刻,那兩具屍體抽搐著動了。
竟然沒死!
紅鵲好心解釋,“溫家兩位掌櫃吃的是申大夫臨時調製的假性毒藥。隻是看起來嚇人,讓人以為死了,其實根本沒事。我們姑娘可不是那等黑心爛肺的濫殺之人!她頂頂好著呢!”
溫姨娘的瞳孔隨著溫氏兄弟的蘇醒漸漸放大,眸色變得枯槁而蕭瑟,嘴裡也如塞了個雞蛋一樣,整個人石化了。
不止她,全場大部分人都被眼前的場景驚得呆住。
時安夏道,“有時候活著未必就比死了好。先把溫氏兄弟拖下去,貪墨的賬慢慢算。”
她話音一落,就見陳淵大步走進來,一手一個像拖死狗一樣拖走。
溫氏兄弟剛死裡逃生,全身癱軟,哪還有力氣掙紮。
時安夏幽沉的眸色掃向海棠院下人堆裡的香嫂。
香嫂早在劉媽媽供出她時就撲通跪倒在地,蒼白著臉哭泣,“大小姐饒命!大小姐,奴婢的兒子在溫姨娘手裡,劉媽媽威脅奴婢,要是不按她說的做,奴婢的兒子就沒活路了!大小姐饒命啊!奴婢是沒有辦法!是真的沒有辦法才做下這種喪良心的錯事!”
時安夏轉過頭不再看她,隻淡淡吩咐,“拖走!”
場上大勢已去。
溫姨娘竟然在這一刻想起了時成軒。最溫柔雋永的時候,他喊她“儀兒”,她喚他“軒哥哥”。
她暗沉的眸底猛然迸發出一抹亮色,抬眼向著躲在最後一排的時成軒喊話,“軒哥哥,救救我!我是被栽贓陷害的!”
幾個族老眉頭都皺成了一堆。大庭廣眾之下,一個妾室還口口聲聲“哥哥妹妹”的,一把年紀也不嫌醜人!
時成軒本來全程都在震驚中,嘴裡還能塞個雞蛋,陡然被這聲“軒哥哥”嚇得一激靈。
回過神來頓時想起唐楚君昨日說過的話,“若我發現你有一件事是不站在我和女兒這頭,那以後我就不會再管你,我唐楚君說到做到。”
他看了一眼嫡妻,立刻正了正身子,“溫慧儀!你這個賤人!膽子不小!敢下藥毒害侯府主母和大小姐,你死一百次都不夠!”
說完又去看嫡妻,好像在問,這一波站位如何?
唐楚君目視前方,端莊優雅,半眼也不看他。
溫姨娘徹底絕望了,冰冷的浪潮在四肢百骸裡瘋狂竄湧,尊嚴和往日情分被淩遲得稀碎。
接下來,劉媽媽把溫姨娘安插在侯府以及各間鋪子莊子的人,全部交代了。
其中竟然還有好幾個是荷安院的人,包括陳媽媽在內。
時安夏將北茴挑出來的身契,一張張翻開,一錘定音定了這些人的命運,“先押下去,明日找人牙子來,全部發賣到漠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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