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陣這麼激動的事兒,怎能少了他們禍頭子哥兒倆?
霍世明看著這陣勢,心如鼓擂,“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岑鳶淡淡瞥了一眼兩眼發蒙的伯爺夫婦,“一會兒去了不就知道,急什麼?”
時安夏心頭一陣雀躍,陰陽怪氣,“見你們想見的人,哭你們該哭的事。”
伯爺夫婦“……”被兩個小輩拿捏了,就還挺心慌。今晚要出大事了!山兒這是去哪兒?
時安夏今夜是又窩火又舒心。
窩火嘛,自然是霍斯山上輩子吃人血饅頭占了便宜,關鍵那便宜還是從她手上漏出去的。
就很慪!一想起來就慪得氣喘不勻那種。
至於舒心……當然是岑鳶說要給她安排收拾霍斯山。雖然他不肯透露細節,但她似乎猜出來了。
隻是她不明白,這麼短短的時間,岑鳶到底是怎麼找到人,又是怎麼安排得這麼快?
真就是快意恩仇!報仇不過夜!
她喜歡!
時安夏這麼想著的時候,便是仰起頭,看向身旁的岑鳶。
岑鳶也正看著她。
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種用流光歲月浸染過的默契。
前世,他們一定也常並肩作戰……時安夏的心底流淌過一絲突如其來的暖意,哪怕站在獵獵寒風中,也一點都不覺得冷。
不一會兒,馬楚翼從巷子裡出來,“他們進了書房,外麵的人全部被我們東羽衛處理好了。你們現在可以進去。”
一群人悄然進了蓮花巷。
岑鳶冷聲叮囑,“霍夫人,無論你看到什麼人,聽到什麼話,都不要發出聲音,希望你能做到。”
丁詠梅被對方那淩厲的視線一掃,瞬間起了雞皮疙瘩,莫名打個寒顫,不由自主點點頭。
她想去拉兒子的手,可被兒子輕輕躲開了。
霍十五大步向前,卻因為視線模糊,看不清楚,差點摔一跤。
岑鳶眼明手快扶他一把,才堪堪將他穩住。
霍世明心頭酸澀,重重歎了口氣。他還不知道,對兒子的虧欠,光歎幾口氣是遠遠不夠的。
幾人走進一個二進的院子,馬楚翼帶路,直直去了書房。
書房外,有東羽衛守著。
房內的聲音傳出來,是男子的哭泣聲。
他一直在一個人絮叨。
“怎麼辦?接下來我怎麼辦?”
“我苦讀十年,就等著出人頭地,可霍十五害得我考試考不成,還要在貢院門口挨板子!”
“我毀了!我全毀了!”
“就算六年後我高中狀元,仕途也不會順利!”
時安夏心頭冷笑。就這個心性,上了考場也發揮不好。就上輩子什麼都沒發生,你不一樣沒考上?
怪天怪地怪空氣!你就是不會怪自己!
還是那男子在絮叨,說話又碎又急,帶著哭腔“四十板子下去,我還有命在嗎?敲個登聞鼓也才三十板子!”
“對!我去敲登聞鼓!我有冤情!我要讓皇上給我做主!當今皇上聖明,一定會砍了霍十五的頭!”
“對對對,就這麼,就這麼辦!我要……哇……”後麵竟是“哇”的一聲大哭,很難想象出自一個成年男子之口。
這聲音,赫然就是霍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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