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柔:“……”
她被時安夏看得透透的,仿佛有種衣不蔽體的羞恥。
屋外分明春光明媚,她卻感覺寒冬正濃。
她跪在地上,抱緊時安夏的腿,“一次!你再信我一次就好。安夏妹妹,我好害怕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時成軒陰陰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害怕?你還知道害怕!我打不死你我就不叫時成軒!”
他手裡拿著長條戒尺,劈頭就從她頭頂砸下來。
時安柔尖叫一聲,往時安夏身後躲
時成軒怒吼:“滾出來!老子今天打死你!狗娘養的,吃我的住我的,還拿那些東西來害我!”
要不是觀音像和密信,他何至於被唐氏母女逼著和離?還被趕去甘州三年!
歸根結底,時安柔才是罪魁禍首。
時安柔繞著時安夏跑,時成軒繞著時安夏追。
時成軒手裡的戒尺也不敢隨意揮,怕傷著時安夏,便是邊繞邊喊,“時安柔,跪下!你跪下!”
時安柔如今是心裡除了惠正皇太後,誰都不怕,惹毛了她還能乾仗。
她邊跑邊哭邊反擊,“出了事你就怪彆人!你怎麼不反省一下,為什麼全府就你最好騙?還不是因為你貪,又膽小!”
“反了反了!”時成軒氣得臉黑眼紅。
一個野種也敢跟他叫囂!
這麼想的時候,他就罵出了聲,“你滾出侯府!去找你那便宜老子去!又想回侯府來使壞!想都彆想!”
時安柔這才意識到父親竟然以為她是野種。
就在她一愣神腳步頓住時,戒尺就狠狠落到她身上。
她竟然感覺不到疼,隻呆呆地問,“父親,你說我是野種?”
“野種!不說你說誰!”時成軒怒發衝冠,“你休想再吃我侯府一粒米!滾!立刻滾!”
時安柔刹那間隻覺五雷轟頂。
她想過回來要受責難,但沒想過會被父親懷疑是野種。
時雲興是野種,難道她就一定是野種嗎?
她千辛萬苦,裝神弄鬼才回到侯府,她以為這是她的家。
誰知……連唯一的家也沒了。
時安柔隻覺天地之大,竟無她容身之處。這世間既對她這般刻薄,又為何要把她生出來受苦?
就在她萬念俱灰時,時安夏悠悠道,“父親,安柔姐姐肯定是您的女兒。”
時成軒正在氣頭上,冷哼道,“不可能!”到底不死心,“你有什麼證據?”
“有。”時安夏輕輕笑道,“在幾個兄弟姐妹裡,安柔姐姐跟你最像。都膽小如鼠,還耳根子軟,被人一教唆就跑偏。最重要一點,隻要出了事,肯定都是彆人的錯,跟你們自己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說,你們是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親的,絕對親生的!時安柔才是您親親的閨女啊!
時成軒:“!!!”
這死女!要不是我不敢動手,早就打人了!
時安柔轉頭跪到了時成軒麵前,“父親,是我錯了。我不該聽人教唆,就把東西往家拿。”
時成軒怒火不息,冷哼一聲,戒尺猛往下砸。
時安柔就那麼跪在地上,垂著頭,任戒尺“啪啪”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