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聽藍院,也是整個宅子的主院。
她穿著月白色錦服,亭亭立在廊下笑著迎他,“夫君回來了。”
岑鳶但覺心頭一暖。
喜歡聽她溫溫道一聲“夫君回來了”,喜歡看她安靜站在廊下笑顏如花的模樣。
這就是他想了千百個日夜的畫麵,如今就在眼前。便是衝她溫存笑了笑,“本來早就回來了,還想著和你一起用晚膳。誰知在門口遇上了肖長樂,就同他出去喝了頓酒。”
他那會出去時,給門房留了話,是以並不擔心時安夏等他。
時安夏走上前,從紅鵲手上接過濕帕子遞過去,讓他淨麵。
岑鳶接過帕子抹了把臉,將帕子順手遞給了紅鵲。
他退遠了一步,“我喝了酒,身上有酒味兒。”
時安夏卻是伸手笑著拽他,“我沏了茶,正好給你解酒。”
正屋裡如今沒住人,兩人各自居住在東西廂房。
正屋坐北朝南,裡麵布置也很是彆致。
白玉鋪地,上麵還鋪有厚厚的金絲玉絨地毯。檀木幾上一盞精致香爐裡,正飄著沉香雲霧。
香爐旁,擺放著一套碧玉茶盞。
茶香四溢,連空氣都透著清香。
兩人相對而坐。
時安夏默了默,開門見山,“夫君,我有件事要與你商量。”
她邊說邊為岑鳶倒了一杯茶,放置在他麵前。
“你說。”岑鳶順手拿起杯盞輕抿一口。喝了酒,倒真有些口乾舌燥。
時安夏道,“我今日逛了會院子,發現三進四進的院子全都布置得很好,空著有些浪費。我就想……”
“你想把母親接來同住?”岑鳶其實也早在考慮這個問題。
一旦和皇太後矛盾加劇,嶽母住在福雙路就不太安全了。
雖說離得不遠,但到底鞭長莫及,怎有這裡安全?
時安夏卻把不準岑鳶的意思,“我這要求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哪個女婿願意跟嶽母住一個屋簷下啊,還真當人家入贅呢。
岑鳶卻笑,“我是入贅的,明兒我就去接母親過來住。隻是剛搬去的東西,又要使人往這頭搬了。”
這應該是自帶豪宅入贅第一人。
時安夏眼睛亮晶晶,“你同意了?”
岑鳶點頭,“原本我也有這個打算。”
時安夏重重舒了口氣,今兒還打了一堆腹稿,想著怎麼起頭跟他商量,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便是聽岑鳶道,“以後,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不用為難。”
她抬起清淩淩的眸子,朝他點頭,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知道啦!我以為你會不高興呢。”
“你很在意我高不高興?”岑鳶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她的瞳孔裡,跳動著燭光與他的影像,“你是我夫君,自然是在意的。你不問問我為何要接母親過來同住?”
岑鳶道,“你擔心不安全?”
時安夏默了一瞬,“這是一方麵;但現在我更擔心另一方麵……”
“明德帝!”岑鳶脫口而出。
這會子正在批閱奏章的明德帝猛地打了個噴嚏,眉頭皺了起來總有刁民想害朕……到底是誰在打朕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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