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場的唐星河皺著眉頭問馬楚陽,“你說這魏嶼直是怎麼了?像是在挑釁我表妹夫?”
馬楚陽笑得沒心沒肺,“他打不過你表妹夫,心裡憋著氣兒呢。”
“他打不過我表妹夫不是很正常?這有什麼可氣的?哼!我也打不過我表妹夫,我就不氣!”唐星河驕傲得很,“我表妹夫可是最厲害的!”
“嘖!你是怎麼把輸人輸陣說得這麼驕傲的?又不是什麼光榮事?”馬楚陽捂臉。
“怎麼不光榮了!我打不過我表妹夫我高興!這說明什麼?說明我以後被人欺負了,我表妹夫能給我撐腰!我有性命危險,我表妹夫能救我!略略略!你沒有表妹夫你不懂!”
馬楚陽揚了揚頭,“呲!誰說我沒有!你表妹夫就是我表妹夫!”
“你不要臉!”唐星河氣結。
“臉要來做甚!”馬楚陽順手拖過霍斯梧,勾肩搭背,“你說,你要臉嗎?”
霍斯梧拍了拍自己的臉皮,又把臉皮往外拉,“臉是什麼?咱沒有。”
三個不要臉的少年笑成一團。
就在他們的笑聲中,一支箭從風中穿過,穩穩紮在靶心中。
全場沸騰!
牛!太牛了!
百步啊!那可是百步!
岑鳶的心微微放下了。
魏采菱也幾乎尖叫出聲,心跳都差點停止。
坐在另一頭的魏母喜極而泣。
鼓聲響徹靶場,咚咚咚咚咚……十羽!
一支箭!
又一支箭!
再一支箭!
十羽!十羽!十羽!
全場歡呼!
明德帝猛拍齊公公大腿,“厲害!厲害!我北翼出人才啊!”
列國戰書算個屁!來啊!來……
這心理活動還沒激動完呢,魏嶼直的最後一支箭竟然失了準頭,不止偏離了靶心,甚至連靶的距離都夠不到。
這!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全場都蒙了。
魏采菱蒙了!
時安夏蒙了!
所有看好魏嶼直的人全都蒙了。
場上,魏嶼直挑釁地看著岑鳶,向輔考官報告,“雲起書院舉子魏嶼直,步射完畢。”
岑鳶懶得看他,隻深深閉了一下眼睛。這貨到底拿誰的前程在開玩笑?
他看出魏嶼直是故意的!
有一瞬間,他有些懊惱自己開場前的多言。作為教諭,他早前三番五次找魏嶼直開誠布公談話,想讓他放下包袱,努力搏個好的前程。
後來他發現魏嶼直還算穩定,就不再關注,有些放任。
剛才在舉重場上,岑鳶看出了魏嶼直情緒不對,這才沒忍住出言提醒,卻沒想到起了反效果。
這是激起了對方的逆反心理!可你這考試難道是為我考?
不珍惜機會的人,永遠不用為他可惜。岑鳶雙手抱胸,平靜地看向下一個步射考試的唐星河。
他絲毫不因誰的故意挑釁而有半分波動,就仿佛魏嶼直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這個世界離了誰地球不轉?太把自己當回事的人,注定要栽大跟鬥。
魏嶼直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一時任性,帶來了什麼後果。
絕對不僅僅是失掉兩分,而是所有人對他的失望,包括看台上他喜歡的姑娘。
他更加沒想到的是,明德帝也是說不出的失望,“果然還得看看……有時候心性更重要。這人,心性過於幼稚,還得磨煉才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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