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那詞兒是你們早前就套好的?”姚笙驚訝極了。
時安夏笑道,“是呀,阿娘。少年強則國強,那幾段都是他們秘密演練了許久。我說的詞兒,也是早先就寫好的呀。”
姚笙更驚訝了,“你們怎麼就知道皇上會問星河那孩子呢?”
在她想來,皇上不問星河,就不會讓岑鳶上台講話,不講話,哪來的這個劇?
時安夏將稿子放在一邊,揭了茶蓋,微笑著拂了拂茶湯,“阿娘,我們不知道皇上會問。這真是個意外,我星河表哥實在太耀眼了。原本這個‘話劇’是要留在武舉比完了以後,無論誰拿了狀元,雲起書院都會把這段演出來,以達到將崇武愛國的風尚推向更高的目的。”
岑鳶迎著燭光笑著走來,“誰知皇上點了我的名。我就將計就計,把兄長那段先念了。”
時雲起也笑,“你作為教諭說出來,自然比我來得妙。”
岑鳶坐下,拿起麵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那倒不儘然。兄長你如今在北翼文人圈裡的影響力是一呼百應,誰能跟你比?”
當初正是因為看中這一點,他才著手寫“少年強則國強”的簡單劇本,排了一出所謂的“話劇”。
編寫話劇不是岑鳶的強項。
所以這裡麵,他提供了梁先生的“少年說”,然後耐心跟時雲起兄妹倆講解以對白或是獨白為主的“話劇”形式,再由他倆自己去編寫場景和台詞。
隻是沒想到,明德帝會在武舉第一天就忽然點名讓他講話。他順水推舟,在最熱烈的時候,把“少年說”給推到了人前。
事實證明,效果不錯。到時再以此為題出一版武舉專題的報紙,等列國到達京城時,整個京城的崇武愛國氛圍將達到頂點。
列國再看北翼,將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夫。而是少年人才輩出,文武百花齊放的局麵。
有文明,也有武力,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唐楚君見孩子們都各自謙虛,眉眼更彎了幾分,“都厲害,你們都厲害。姐姐你說是吧?”
姚笙笑道,“是,孩子們都厲害。星河更厲害!就是……起兒你那大舅哥,今兒是怎麼回事?我看他也挺厲害,要不是那一箭,今日就是滿分,真可惜。”
魏采菱倒是不覺得尷尬,有人提出來,總比大家背著她議論的好。
她並未刻意去看小姑子,而是儘量自然地對上阿娘的目光,輕聲回應,“許是我兄長有些事兒沒想通。”她轉頭起身對岑鳶輕輕一福,“妹夫,你彆放心上,在這我替兄長給你道個歉。”
岑鳶淡淡避開,“那倒不必。他是他,你是你。況且他所做之事,隻有礙他本人的前程,於我並無半點傷害。”
話是這麼說,聽起來也有理。但魏采菱還是聽出了這妹夫的疏離之意。
她深深歎口氣,正要說話,就聽門房來報,說魏公子求見少主。
岑鳶回了聽藍院,在正廳見到彷徨不安的魏嶼直。
兩人四目相對,一瞬又錯過。
岑鳶是不願意用視線壓迫對方,魏嶼直是羞愧難當。
魏嶼直忽然單腿跪地,“先生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岑鳶負手而立,垂下眉眼,“這就想通了?”
魏嶼直抬起頭,隻覺對方如灼灼烈日,耀目異常,“學生羞愧,還望先生海涵。”
岑鳶淡淡道,“行了,明日還要考筆試。回去好生休息。”
魏嶼直定定望著岑鳶,遲疑片刻,終究說出了口,“學生還有一事求先生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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