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靠著想念一個人而在侯府中苟活著,她一直堅信貴公子是被什麼絆住了才不能現身。
她隻需要等,她等得起。
可現在,這個男子告訴她,上青樓要花銀子,而上她,不用。
她怎麼甘心?
李天華惡狠狠地繼續撕碎她,“你要不是時安夏身邊的丫頭,你以為我會看你一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呸!”
他一口唾沫吐在她臉上。
冬喜隻覺整個人像是墜入了深淵。
門口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喊,“爺,你跟這種人有什麼話好說?她長得那麼醜,也好意思逼爺娶她為妻!什麼玩意兒啊!做妾都便宜她了。”
“妾?做妾都不要!”男子收回了腳,伸手將身後女子摟在懷裡,輕挑地在她耳朵上輕輕咬著。
那女子嚶嚀著直往男子懷裡拱去,跟隻惡心的蟲子一般。
冬喜便是從這女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初的樣子,似乎比這更……惡心。
那些在車裡,在某個宅子裡的旖旎春光,全部變得黯淡無光。
“砰!”柴房門被重重關上,下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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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是李天華的聲音,“等這個女人落了胎,就賞給你們玩。”
一群小廝的聲音,“謝四少爺!”
冬喜倔強的眼淚終於從眼眶中流下。她就那麼躺在冰冷的柴房地上,四周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那頂大紅花轎還歪歪扔在一旁。
嗬!時安夏!
時安夏給她準備的大紅花轎啊!
冬喜想起某日一個叫銀珠的姑娘給建安侯府主母下毒,時安夏以雷霆手段謁殺奴仆時說過,“背主求榮,唯死路一條,本姑娘絕不姑息。”
原來!原來時安夏早就察覺她搭上了李天華。
當日時安夏說過的話曆曆在目,“冬喜,本姑娘教你一個道理。人,行於世間,對壞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時安夏還說,“倘若銀珠不是被我抓到,而是在半途就心生悔意,來向我坦白,也許我會饒她不死。”
這話當時就是在點她吧?可她愣是沒聽出弦外之音。
“沒有人心生貪念,置旁人生死於不顧,最後還能善終,全身而退。這世間,沒有這個道理。”
沒有這個道理,所以時安夏就送了一頂大紅花轎給她,將她推向地獄……冬喜忽然哈哈笑起來,越笑越大聲。
夏夜悶熱,蚊蟲在冬喜的全身叮起了無數大包,又癢又疼。
可她感覺不到,隻覺地上冰冷一片。
身下流出了血,濕漉漉的……
聽藍院裡,時安夏獨自一人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出神。
北茴拿了外衫給她披上,“夫人,不用為那種人難過。你給過她多少機會啊,她都不珍惜。”
時安夏回過頭來,眸色很淡,“是啊,我給過她機會。如今隻能一頂大紅花轎送她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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