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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蘭芝是個會打算的。
早先因和時安柔打鬨一場,被時安柔當眾脫了衣服暴露於人前,她就自知和晉王表哥無緣了。
晉王表哥是皇太後選中的皇位繼承人選,她都被下人看光了,還怎麼母儀天下?
也就從那時起,她歇了心思。
誰知那日之後,有個叫羅期的小廝,也就是和她哥哥李天華一起被冬喜燒死在柴房的那個人,自看了她的身子,就不再敬重她。
隔三岔五拿些外頭的春宮冊子給她瞧,說是她哥哥讓他拿來的。
那冊子包著詩書的外殼,她起初是又羞又恨又好奇地看,後來羅期來問她,好看嗎?要不要照著圖冊試試?
李蘭芝哪裡看得上一個小廝?可小廝威脅她說,要把冊子拿走,還要到外頭去嚷嚷,她一個姑娘家整日關在屋裡看這些東西,讓她以後再也嫁不出去。
那些話都是羅期與她口花花半開玩笑說的,說完就替她哥辦事去了。辦完事有時又悄悄來找她,再拿來更多外頭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兒給她開眼界。
有時羅期還跟她一起看冊子,研究冊子。爾後李蘭芝嘗到了甜頭,反倒天天盼著羅期來找她。
該說不說,她跟那羅期處得越久,倒越是歡悅。
這種日子已過了一個多月,李蘭芝也算是在床笫一事上十分有經驗。
頭些天驚聞羅期被燒死,她還傷心大哭了好一場。
旁人隻當她跟她哥哥感情好,誰也不知道還有這一茬隱秘之事。
今晚李蘭芝被父親送到了布思床上。她情急之下,說出自己是晉王未過門的妻子,最初的本意確實是不想被宛國人染指。
在她印象裡,宛國人就是野蠻粗魯沒開化的人。
可布思閱女無數,又豈是羅期能比?
李蘭芝在哭泣中竟是很快就沉溺其中。這會子驚聞對方是皇子身份,再看過去就覺得此子頓時英俊不少,仿佛鍍了一層金粉,閃閃發起光來。
且一細想,父親能把她送到這,已經說明這個皇子對李家對皇太後都至關重要。
如此竟忽然燃起了做皇後的希望……聽聽人家那語氣,“以後待我扶持了晉王上位,指定你為皇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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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定”二字簡直指到了她心坎上,李蘭芝從來沒感覺自己離皇後之位那麼近過。
且來這一趟,很好地遮掩了她不是處子之身的事實。早前她天天擔驚受怕,怕被長輩們發現。
現在嘛……有她父親在前麵頂著,她可不怕。
她是功臣,她是李家最耀眼的功臣。
她現在應該是皇太後跟前最得臉的人了。
而布思見她非處子之身,又以為她把身子早給了晉王。隻覺北翼文人常把禮儀掛嘴上,私底下也不過如此。
布思對李蘭芝本身沒什麼興趣,但一想到北翼冊封皇後那日,定要讓這女子跟自己歡好,不由得麵上浮起一絲邪笑。
李蘭芝半夜被布思的暗衛悄悄送出安夷館。
李家的馬車遠遠等在隱蔽的地方,隻留了個隨侍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