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楚翼拱手先告退後,時安夏這才朝明德帝微微一笑道,“父皇,您說巧不巧,兒臣也剛聽了一個關於先皇遺腹子的故事。不止有證人證詞,且還是昨晚才招供的,比皇太後這說法還要早幾個時辰。還望父皇和眾位大人稍候片刻。”
“準奏!”明德帝點點頭,想到了什麼,目光深沉地掠過朝中某幾位大臣,不由得眸色晦暗。
他雖然愛護岑鳶不假,但還是希望在朝臣麵前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否則難保朝臣心思各異,對駙馬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傷人傷己,徒留遺憾。
這樣的悲傷,他在夢裡已經曆過一遍。
沒錯,他也是親自會做夢的人了。他不用再羨慕彆人了。
在假死的那幾個時辰,他看到了他短暫的一生,以及後來發生的所有事。
明德帝終於知道他的海晏公主為北翼到底付出了多大代價,也知他這個駙馬女婿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明德帝輕輕閉了一下眼,目光掠過岑鳶的臉,揚起一個近乎慈愛的笑容,“來人,給公主和駙馬賜座。”
皇太後:“???”
你就裝吧!裝得很大度的樣子!轉過身來就氣死。
明德帝很嫌棄地捂了捂鼻,往左邊靠了靠,似乎是想遠離皇太後身上的濃烈異味兒,“來人,將朕平日裡常用的那把祥雲玉椅搬來,賜給公主與駙馬共坐,以示朕對他們的重視與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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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整個大殿為之一震。
那把祥雲玉椅,可是曆朝曆代隻有攝政王才能坐的椅子。
到了明德帝這一代,皇太後一直想讓人坐這把椅子卻未果。
攝政王位子空置,祥雲玉椅也就沒誰坐過。如今竟要賜給公主與駙馬共坐,這無疑是給了他們極大殊榮,也是一個敏感的信號。
皇太後臉色鐵青,萬萬沒想到明德帝不止沒被帶偏,還故意在她麵前縱容公主與駙馬,“皇帝!你如此做法,恐怕……”
明德帝打斷了太後的話語,強勢下令:“來人,立刻將太後拿下!身為一國太後,竟然賣國求榮,你還有何顏麵站在這裡,妄圖教導朕如何行事做人?”
隨著明德帝的指令,訓練有素的侍衛們迅速向前逼近太後,將其團團圍住。
太後的眼神中流露出驚恐與不甘,但也明白,此時已無力回天。
她屈辱地跪在大殿之上,雙腿的膿血浸染在衣袍上。每一絲疼痛都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她的意誌與尊嚴。
她惡狠狠的,雙眼迸射出怨恨的幽光。她一字一字,“你的皇位遲早坐不穩!”
明德帝哈哈大笑,“朕不止要坐穩這北翼江山,還要開創北翼盛世,方不負……”他將意味深長的目光投向時安夏和岑鳶。
他想說的是,“方不負你們倆的重生!”卻是改成了“方不負韶華”。
時安夏猶豫了一瞬,還是拉著岑鳶謝了恩,卻磨蹭著並不落座於祥雲玉椅。
岑鳶的身份不適合坐這個位置;而她,以後想過一段平凡的日子,再也不管朝堂之事。
她實在是累了啊,有明德帝坐鎮,北翼怎麼都會穩穩當當。
就在這時,馬楚翼回來了。他帶了個十分狼狽的人上殿,那人正是李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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