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晟跪倒在地,哭泣著討饒,“父皇饒命,兒臣……兒臣錯了……”
明德帝站起身,手提一壺酒,望著窗外無儘的黑暗,愴然道,“若有來生,希望你從小就做個好人。朕可允你蠢,但不能允你壞。”
話尾處,明德帝以哽咽作結,背對著打了個手勢。
蕭晟驚恐萬狀,“父皇!兒臣改!兒臣不敢了!兒臣再也不敢了!”
西影衛上前押住蕭晟,輕而易舉將他拖入雨夜的深淵。驚恐的慘叫聲在深宮中回蕩。
牢房裡,蕭晟像隻無頭蒼蠅撞擊著牢門,“放我出去!放本王出去!本王還有話跟父皇說!本王跟父皇還沒講完……嗚嗚嗚……母妃救我……”
龍江冷冷道,“蓉妃娘娘參與謀反,參與謀害珍妃娘娘性命,證據確鑿,已被皇上賜毒酒身亡。你也請吧,晉王殿下!”
說著,命人打開牢門,端上毒酒。
晉王瞳孔陡然變大,“不!不會的!剛才父皇才與本王把酒言歡,父皇不會要我性命!他說要貶我為庶民!對!對!他金口玉言……”
龍江不為所動,隻淡淡道,“就你的罪行,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皇上仁慈,已免了你切膚之痛,知足吧你。”
晉王被押著飲下毒酒,起初還大喊大叫,鬼哭狼嚎。漸漸的,沒了聲息。
原來,時安夏真是他的皇後!
原來,他真的是榮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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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駙馬真的是他的衛北大將軍!
臨死前,他看到了……重生不是話本子,那真是他的上一世。
忽然,蕭晟瀕死的情緒裡,多了一份熾烈的愛。
他這輩子真正隻見過時安夏一次,原本談不上愛。可這一刻,一種狂熱的愛意湧上心頭。
蕭晟心裡清楚,那是榮光帝的愛。
原來上一世,榮光帝是那樣愛著景德皇後。
他愛她,又懼她。
榮光帝用一生的荒唐,來證明他對她深沉的愛意。
他用言語刺傷她,用女人刺激她,用自大和狂妄來毀滅她,其實隻為了抓緊她。
她那樣心思玲瓏剔透的女子,如何看得上他這種胸無點墨的人呢?
雖然時安夏嫁了他,雖然她曾經也喜歡過他。可在了解了他這個人之後,她真是連隱藏的心思都沒了。
他看到時安夏嫌惡的眼神,要不是為了那些幫過扶過她的人,她也許早就甩手走人了。
他曾因她拒絕侍寢,而將她打入冷宮。
她說他臟,他便讓她住去最臟最爛的冷宮裡。
他每每在時安夏幾乎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把她從冷宮中撈出來,以彰顯他的天子之威。
儘管太皇太後說,“你無論怎麼折磨淩辱她都行,但有一點,你不能把她弄死。”
但他知,他不是因為這話才不弄死她,而是因為他想讓她服軟。
蕭晟清楚知道榮光帝問出這句話時的心情,“夏兒,來生,朕還要和你做夫妻。”
天哪,他是帶著多麼虔誠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啊!
可時安夏答他,“下輩子,我不會再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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