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這兩日都是和母親住在寺裡,是東蘺送來了幾個姨娘的來信。
信裡淒淒慘慘,哭聲一片,主打一個求海晏公主做主。
時安夏得知她蠢爹乾的破事兒,一時腦門子都疼了。其實前世,她就最不喜歡處理她蠢爹的事兒。
這蠢爹!怎麼說呢!壞得不徹底,但蠢得徹底。這種人最難收拾!
且,還是親爹!
彆說什麼“弄死算了”的話,畢竟是親爹,弑父會遭天打雷劈。
棘手啊!
時安夏默了片刻,“母親,我倒是有個不算主意的主意。”
唐楚君問,“什麼?夏兒你說。”
時安夏道,“您把和離的事公開了吧,讓整個溫家都知道這事。溫家知道了,估計甘州那圈子也就都知道了。隻是這樣一來,您在京城可要被議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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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就議論吧,這事兒遲早是要公開的。”唐楚君不解,“光是這樣,也治不住他啊。”
時安夏沉聲道,“以冒充朝廷官員,謊傳聖上口諭、冒犯天子為由,當眾把父親抓起來,再嚇嚇他。父親膽兒小,估計能消停一陣。咱們到時假裝救他,找個地方把他圈禁起來養著就行。經此之後,很多人就不會在他身上浪費精力了。”
唐楚君點頭,“女兒你說了算,隻是……”
“你擔心那幾個姨娘和她們的子女?”時安夏笑,“母親仁慈啊。”
唐楚君想了想,正色道,“也不是擔心,就是想著,大家都是女子,生活本不易。”
她便是想到了曾經的自己渾渾噩噩生活著,“以前我是主母的時候,也沒給她們帶來什麼好處,反倒是被溫姨娘暗裡搓磨。如今她們寫信來,字字句句都是想念,其實哪裡是想念我?實則是想念京城的日子,希望兒女能在京城落腳。甘州那種地方,原本就不是她們的家,哪裡會有歸屬感?隻要她們本分一點,不作妖,給其一條生路,權當是認識一場的緣分。”
時安夏其實讓那一大家子遠離京城去甘州也隻是權宜之計,那時候不知道皇太後一黨什麼時候才能除掉,是以含糊歸期。
其實她那蠢爹但凡過去後老實點,足不出戶,不惹事,不顯擺,很快就能回京城。
這才過去多久?他又在新的地方作死。
時安夏道,“那就把子女都接回侯府來教養吧。願意離開父親的姨娘,讓他發放妾書給人自由,先和韓姨娘住一起。讓韓姨娘帶帶他們,自己做點生意,就能養活自己。不願意離開的,就讓她們跟父親一起圈禁起來。”
唐楚君將那信又重頭看了一遍,還是忍不住拍在桌上,“對他仁至義儘了!”
轉天,新一期《翼京周報》上麵刊登了一則很稀奇的申明,是建安侯府世子的父親時成軒與母親唐楚君因種種原因和離,此後雙方婚喪嫁娶,互不乾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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