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到一個時辰,岑鳶便緩緩睜開了眼睛,虛弱地輕輕扯了扯唇角,沙啞地問,“我怎麼,從來不知,你是這麼囉嗦的小姑娘?”
時安夏眼睛一亮,“夫君你醒啦?怎的一醒來就嫌我囉嗦?”
岑鳶笑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是不是嚇到你了?”
時安夏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嗯,嚇壞了呢。我想著,我昏迷的時候,你應該也是跟我一樣的心情。”
岑鳶撐著身子起來,心悸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沒發現什麼異樣。
他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因為曾經每一次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肉被毒藥吞噬了多少。
他上一世中的毒是“百氣裂骨散”,也不知道異世古代到底哪兒來這麼些稀奇古怪的毒藥。
所謂“百氣裂骨”,顧名思義,便是指這毒藥能引動人體內百種氣息紊亂,進而造成骨骼寸寸斷裂,痛苦難當。
此毒發作之時,初時隻覺體內似有千百股氣流湧動,交織纏繞,令人心煩意亂,難以自持。
隨著藥性深入骨髓,那些氣流仿佛化作無數鋒利的小刀,在骨骼間遊走切割,帶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中毒者往往在這無儘的折磨中,漸漸失去意識,最終落得骨骼儘碎、筋脈寸斷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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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百氣裂骨散”的毒性極為隱蔽,初時中毒之人往往難以察覺,隻覺身體略有不適。
待到毒性發作,已是回天乏術。因此,這“百氣裂骨散”被視為最陰毒狠辣的毒藥之一,令人聞風喪膽。
一想到中毒後的情景,岑鳶的心跳又不由自主急促了許多。
這次還好,看來是他自己被曾經的經曆嚇怕了。
聽說岑鳶醒了,唐楚君從正殿一路跑過來,人未到,聲音就先到了,“鳶兒,鳶兒,你醒了嗎?”
岑鳶無力笑笑,“讓母親擔心了。”
“這說的什麼話,我擔心你不是很正常麼?我是把你當兒子看的,可好些了?哪裡還疼麼?”唐楚君的眼圈是紅的,可見剛才哭過。
岑鳶自來沒得過母愛,聽得心裡一暖。第一次有一種被珍視的感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不,不疼,母親彆擔心。”
“哎呦,怎麼可能不擔心?我這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明德帝跟在唐楚君身後,大氣不敢出,生怕眾人火力對準自己。
就,心虛得很。
他吩咐齊公公喊太醫進殿診脈。
侯在殿外的太醫進來又替岑鳶把了脈,點頭,跟申思遠一樣的話,“駙馬沒中毒,也沒病。”
“可為什麼會暈倒啊?好像他還很疼。”唐楚君一想到岑鳶咬牙忍痛的樣子,就覺得疼在了自己的身上。
太醫回答不了,是岑鳶自己回答了,“我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太醫也沒有辦法。”
太醫沒聽明白,“什麼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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