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什麼決心?”
要是三年前的夏遠方,她是絕對不會跟夏初見說這些事情背後的玄機。
但是三年後的她,已經轉變了心態。
夏遠方隻說了一句話:“……祝邦雄要去投胎了。”
夏初見心裡一動,姑姑居然也看出陳嬸的意圖了。
她笑著問:“……姑姑,您什麼時候學會算命的?”
“你看著吧,最遲不超過周一,咱們就得去給祝邦雄吊唁了。”
夏初見知道陳嬸為什麼要到處“找”祝鶯鶯。
因為那是夏遠方跟陳嬸定好的法子。
可祝邦雄的事,那絕對是陳嬸自己的臨場發揮。
夏初見一邊淘米,一邊自言自語地說:“不能讓彆人知道鶯鶯的事,所以陳嬸現在隻能當鶯鶯‘不見了’。”
“孩子不見了,家長當然就要找。”
“我剛才當著宗上校的麵,說了昨天放學的時候,鶯鶯對我說的話。”
“宗上校也說要幫著找一找,大概……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夏遠方聽到這裡,皺眉說:“……你怎麼把你自己扯進去了?幸虧你還知道跟我說一聲。”
夏初見說:“我必須得說啊,因為鶯鶯跟我說話的時候,又不是單獨跟我說的。當時在教室裡,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她說的,除了我聽見了,還有很多同學也聽見了。”
“如果那些人真要調查,查出來我知情不報,才會懷疑我。”
夏遠方深深看她一眼:“……你對怎麼洗清自己,好像很有心得體會。”
夏初見心想,做了三年賞金獵人的普通人,還沒被人打死,可見她不是傻白甜。
驕傲臉。
……
此時陳嬸和祝邦雄正坐著內城懸浮列車,來到東區海岸線附近的私人會所“羽”所在的地方。
那是木蘭城非常出名的一個豪宅區。
這裡沒有高樓大廈,最高的樓層隻有三樓。
但一座座都是各有風格的彆墅樣式房屋。
他們還沒從列車裡下來,就看見了那邊還有黑煙沒有散儘。
到處都是警車、無人機,還有飛行器、武裝直升飛機,還有很多媒體的主播,都在這裡爭分奪秒播報新聞。
陳嬸心裡一沉,臉上更是惶恐不已。
她拉拉祝邦雄的胳膊,結結巴巴地說:“邦雄,你去看看好嗎?那裡好多人,我害怕……”
“就知道你是個沒用的!”祝邦雄沒好氣瞪她一眼,一個人先下了車。
陳嬸跟在他後麵,看他腆著臉,找人打聽消息。
一大早的,他就一身酒氣,還穿得邋裡邋遢。
被他打聽的人都捂著鼻子,不耐煩說幾句就走開了。
祝邦雄倒是不在乎,一連打聽了好幾個人,才黑著臉回來對陳嬸說:“……昨天這裡發生大案子了,那個會所起火,還有槍手……”
陳嬸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這麼嚴重?!那鶯鶯呢?!你看見鶯鶯了嗎?!”
“鶯鶯應該沒事,那邊的人說,很多人都送到醫院去了,我們去附近的利氏醫院看看去。”
陳嬸又跟著祝邦雄往醫院跑去。
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有一家私立醫院利氏醫院,非常貴,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兩人在門口央求了半天,利氏醫院看門的保安理都不理他們。
直到過了一會兒,那個跟夏初見一起下樓的特安局宗上校也帶人過來了,利氏醫院的保安才緊張地敬禮,並且讓他們一起進去了。
祝邦雄十分激動,跟在宗若安身邊,把宗若安的秘書呂堅朋都給擠到一邊去了。
“宗上校,您可太好了!剛才那個保安狗眼看人低!您怎麼不把他抓到特安局去?”
“宗上校,你們特安局是不是抓人不需要通過懲戒署啊?我聽說你們部門權力很大呢……”
“宗上校,你們特安局還招不招人啊?我腦子特彆靈,看人特彆準!我覺得,我肯定能在你們部門發揮更大作用!”
……
祝邦雄一路嘮嘮叨叨,絲毫沒有提任何有關他女兒的話題。
宗若安居然也沒有製止他,就任憑他在旁邊跟蒼蠅似地嗡嗡叫。
直到陳嬸受不了了,抹著眼淚說:“宗上校,您能不能幫我們去醫院的住院部查一查?看看有沒有叫‘祝鶯鶯’的病人?”
宗若安這才回頭看她一眼,對呂堅朋說:“你帶這位女士去住院部,用特安局的證件,查一查祝鶯鶯的下落。”
呂堅朋點了點頭:“是,宗上校。”
他帶著陳嬸去住院部。
祝邦雄還不想去,陳嬸拉著他的胳膊,硬是把他拽走了。
他們跟著呂堅朋,樓上樓下跑了個遍,也沒找到一個叫“祝鶯鶯”的女孩。
陳嬸當時就蹲在樓梯口,哭得死去活來。
利氏醫院的管理人員知道特安局來人了,忙來住院部陪著找,對著呂堅朋小心翼翼,順便對陳嬸和祝邦雄也很客氣。
祝邦雄一臉不滿,對呂堅朋說:“我女兒昨晚就在那個私人會所!她一夜沒回家!我要找這個私人會所的老板!我要他賠我女兒!賠不出來,就賠錢!”
陳嬸哭得更大聲了。
呂堅朋本來很討厭祝邦雄的作態,可是看陳嬸哭得那麼傷心,又想到他們可能真的是沒了女兒,又多了幾分同情。
利氏醫院的人忙說:“懲戒署已經召集人手,查昨晚起火的事。如果是私人會所的問題,木蘭城的律政署肯定會提起公訴。但是……”
他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我聽說,也可能是有人故意縱火……如果調查結論是故意縱火,就跟這個私人會所老板沒關係了……”
祝邦雄眼珠子轉得飛快。
他好像聽明白了這人的意思,但又不是很明白。
陳嬸卻早就聽明白了。
她依然蹲在地上,兩手捂著臉,淚珠大顆大顆往下掉。
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攥著祝邦雄的胳膊說:“邦雄,我們去問問鶯鶯的同學吧,那個叫‘芬苔妮’的同學,說不定也在這個醫院裡。”
說著,她看向那個利氏醫院的人,說:“您能不能幫我們查一查,有沒有一個叫‘芬苔妮’的女孩送到這裡來?”
利氏醫院的人跟自己同事聯係之後,很遺憾地說:“沒有,這裡沒有一個叫‘芬苔妮’的女孩送進來。”
“也許她沒事,回家了也有可能。昨天出事的其實是少數人,送到醫院的大部分都是輕微的擦傷和撞傷,隻有四個人傷情比較嚴重,他們中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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