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詠桂這時也說:“艦長,您是我們的主將。”
“我們死不足惜,但是不能讓主將出事!”
越來越多的星空陸戰兵跟著說:“我們死不足惜!但不能讓主將出事!”
這場景,讓習慣了單打獨鬥,甚至有時候覺得“帶不動”的夏初見,深深觸動和震撼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平靜地說:“我是主將,我不會有事。”
“再說不管我做什麼,你們都應該按照我的指示行動。”
“我之前隻讓你們進攻三角錐飛行器,浮空炮台不是星空戰機能夠對抗的。”
“效果如何,大家剛才都看到了。”
公共通訊頻道裡又是一陣沉默。
夏初見這時才說:“各個艦隊成員的傷亡數據統計一下,發到我這裡。”
“剩下的人休整半個小時,吃點東西,準備下一輪戰鬥。”
她說完關掉了公共通訊頻道,一個人坐在飛行器的駕駛員位置上,抱著胳膊,閉上眼睛,仿佛在假寐。
七祿悄悄說:“主人?您是要睡覺嗎?”
夏初見說:“不,我在想問題。”
七祿說:“主人餓不餓?高級營養液還有幾根,飛行器上不多了。不過飛艇上還有很多。”
夏初見說:“那是要給一萬五千多人吃的口糧,也不是我一個人的。”
七祿說:“那就不夠了。剩下的高等營養液,隻夠大家吃兩天。”
夏初見說:“所以我要在兩天之內,找到破局的方法。”
七祿沒有說話,在它看來,這就是無解的。
夏初見一個人能逃走,彆人幾乎不可能。
夏初見也沒思考多久,因為大家把傷亡情況陸續報上來了。
在這種條件下,幾乎沒有傷員。
要麼死得徹底,要麼生得完整,沒有中間情況。
夏初見默默看著數據。
第一星際艦隊,也就是跟著儲罄塵他們五人組的那五千星空陸戰兵,本來隻剩五百人了,現在隻剩三百人。
他們明顯衝得更猛,大概是戰友都死了,他們不想活了……
第二星際艦隊五千陸戰兵,陣亡三十五人。
第三星際艦隊五千陸戰兵,陣亡四十人。
第四星際艦隊五百人,陣亡二人。
第五星際艦隊四千五百人,陣亡十人。
第四和第五星際艦隊一共陣亡的十二人,駕駛的就是那十二艘猛攻浮空炮台的星空戰機。
也是他們以為夏初見陷入陷阱,不惜一切代價企圖救援她的人。
也是夏初見用十二座浮空炮台,給他們陪葬的那些人。
夏初見看著這陣亡人數,心情五味雜陳。
幸虧她叫停的早,幸虧她趕緊回來了。
不然這些人不知道會不會衝動到“戰鬥到最後一個人”……
夏初見可不想做光杆司令。
可麵對敵人那麼強大的武器裝備,她也知道,她成為光杆司令的機會,非常大。
夏初見摘下目鏡和頭盔,默默地默哀了一分鐘。
然後再戴上頭盔和目鏡。
她先問最壞的結果:“七祿,如果用同歸於儘的打法,我們有沒有辦法,順便摧毀對方所有的浮空炮台?”
七祿說:“主人,七祿已經推算過很多次了。”
“結論是,不能。”
“哪怕是所有人都跟敵人同歸於儘,也沒辦法摧毀它們所有的浮空炮台。”
“主人,早點拿主意吧……”
夏初見用拳頭捶打自己戴著頭盔的腦袋,頭疼說:“不行!我不能拋下他們!”
七祿說:“這不叫拋下,這叫事實。”
“我們的武器裝備太過劣勢,這是客觀事實。”
“打仗這種事,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當然,如果主人是高等級基因進化者,並且覺醒了某種異能,那還是可以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這話可太紮心了。
夏初見苦笑說:“……這個世界對普通人的惡意真是太大了……”
”基因進化也看人下菜碟。”
“為什麼有的人能進化,有的人卻不能?”
七祿說:“這也是客觀事實,因為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這個世界沒有兩片葉子是相同的,更何況人呢?”
夏初見心煩意亂,連阿勿和阿鵷都察覺她情緒非常糟糕。
一茶杯犬,一小肥啾,都老老實實縮著腦袋坐在夏初見肩頭,大氣都不敢出。
夏初見說:“就算有那種不僅基因進化,也覺醒異能的人,可那種人在整個北宸帝國,也是鳳毛麟角。”
“這種不利團結進步的話,就不要說了。”
“七祿你再想想,除了大型的太空離子束炮,還有什麼武器,能夠比較快速地摧毀那些浮空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