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禦燊還是一副冷峻的神情,靜靜的看在她,仿佛在說:你編,你接著編……
夏初見硬著頭皮,繪聲繪色說:“後來呀,我發完信息還是心裡不安。”
“就想著雖然發了這麼多求救信息,可都不靠譜。”
“還是您和我領導最能給我安全感!”
“所以我不管您和我領導在不在,還是悍然給你們發了求救信息!”
“後來證明我的直覺是最正確的!果然是您和我領導是最先趕過來的!”
霍禦燊雖然不怎麼信,但看在夏初見還肯想借口敷衍他的份上,沒有再追究。
他容色稍霽,說:“既然這麼多人知道了,那就這樣。”
“說你之前不想讓紀順良得到你的戰利品,所以燒了兩頭萬壽飛魚。”
“打算燒第三頭的時候,我就來救你了,所以隻剩下一頭沒有燒。”
夏初見眉開眼笑,朝霍禦燊豎起大拇指:“霍帥您這編瞎話的本事,簡直張嘴就來!”
“和您比,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希望您以後不吝賜教!”
霍禦燊:“……”
並沒有被安慰到。
但他也沒多糾結,隻是說:“去收拾東西,你們基地的教官,已經來接你們了。”
夏初見“啊”了一聲,抬頭看向他:“在哪兒?”
霍禦燊也拉出一個虛擬顯示屏,把外麵空域的情況顯示給她看。
夏初見看見好幾艘帶有基地標誌的星際飛艇,還有一艘星空巡航艦。
“咦?外麵那些密密麻麻的戰機呢?”
夏初見好奇問道,“還有那四艘星空巡航艦呢?”
霍禦燊說:“已經撤回去了。”
“紀順良自殺,順便把他的忠心屬下也全都殺了。”
夏初見歎口氣,嘟噥說:“這是何苦呢?非要跟我鬥……”
霍禦燊凝視著她,最後決定還是不要打擊她。
他隻是說:“這一次回去,你們的特訓就結束了。”
“我聽說高考成績這周五就下來了。”
“你打算報考哪所大學?”
夏初見其實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她認真問:“霍帥,當時您被軍部高層從一線部隊撤下來的時候,您覺得,他們還有改變的可能嗎?”
霍禦燊看著她,神情不再冰冷寒徹,不動聲色問:“這跟你考大學有什麼關係?”
夏初見固執說:“非常有關係。您就說,這個軍部,還有改變的可能嗎?”
霍禦燊語氣罕見地溫和,甚至帶了一點鼓勵,說:“……我沒有這個能力讓他們改變,但是我覺得,你有。”
夏初見眼前一亮,仿佛被打了強心劑一般,激動地說:“您真的認為,我可以做到您做不到的事?!”
霍禦燊微笑:“夏中尉,你已經做了很多我做不到的事。”
夏初見不肯放過他:“比如呢?”
霍禦燊臉上綻出一絲難得的微笑,說:“比如,這個……”
他麵前的虛擬顯示屏切換畫麵,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火紅色鳳鳥雕塑。
夏初見:“!!!”
這實在太出乎她意料了。
關鍵是她沒有任何思想準備。
她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尷尬得仿佛天頂蓋都要被沸騰的腦漿給掀開了……
霍禦燊要的就是這種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一直也隻是在猜測,到現在,才真正確定了他的猜想。
不過看著夏初見神情的變動,感覺到她的羞窘和難堪,心裡居然微微出現了一絲不忍。
這在他冷硬異常的性格裡,是從來沒有過的。
何必一定要逼她把所有秘密都說出來呢?
於是話到嘴邊,霍禦燊又轉了話題,溫言說:“……你喜歡這個樣子的機甲嗎?”
夏初見剛才隻覺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這下子才回到腔子裡……
她迅速調整呼吸,哈哈笑著說:“……喜歡啊!特彆喜歡!這個樣子真好看!”
“真的有這個樣子的機甲嗎?!真是太好看了!我要問問師父,能不能把我的少司命機甲切換成這個樣子!”
霍禦燊微笑說:“那你的運氣不錯,我已經把這個東西,送到你師父那裡去了。說不定很快,你就有這樣的機甲。”
夏初見忙說:“那太好了!我等會兒就給師父發消息。”
說完,她又偷瞥霍禦燊一眼,好奇說:“霍帥,您是從哪兒弄到這個樣子的機甲的?我從來沒有見過呢……”
霍禦燊臉色又淡下來,恢複了以前的態度,平靜地說:“是你領導帶回來的。具體是怎麼得到的,你還要問他。”
夏初見滿腹狐疑,又不敢問霍禦燊,擔心一不小心,就被霍禦燊抓住把柄了……
她點點頭,說:“好的,等有空我會問的。對了,霍帥,我領導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怎麼需要您親自接他回來啊?”
她知道孟光輝去了閼澤星,可不知道他怎麼沒有跟其他人一起回來,反而去了東天原神國。
還有,那個神佑之女是怎麼回事,夏初見又升起了好奇心。
她接著問道:“您去東天原神國,沒有被那個神佑之女發現嗎?”
霍禦燊靠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兩手閒適地合攏,兩隻食指無意識地互相輕點著,冷靜地說:“還好,那個神佑之女有點古怪。”
夏初見皺眉:“古怪?”
霍禦燊說:“嗯,她可以作為某個精神力強者降臨的載體,也就是他們說的所謂神。”
夏初見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的神佑之女……難怪,這不就是我們木蘭城傳說中的鬼上身吧……”
霍禦燊再次忍不住笑了,說:“那麼厲害的神,被你說成‘鬼上身’……我還真應該帶你一起去。”
“說不定就把那個什麼神給收拾了。”
霍禦燊很少笑,從來都是冰冷到讓人無法招架,隻想遠離的存在。
但是在夏初見麵前,他笑得越來越多了。
夏初見卻被這個“權與訓的微笑”弄得有些草木皆兵。
霍禦燊雖然笑的時候容顏無雙,可在夏初見看來,總覺得跟權與訓一樣,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她按捺住心頭的狐疑,聳了聳肩,說:“我之前說了,讓您帶我一起去,您卻說我沒有精神力,還要您分心保護我……現在後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