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見繞過一條兩邊都是低矮綠色灌木的白色小路,看見了一個池塘。
其實麵積還蠻大的,有一畝地那麼大的樣子。
跟真正的湖泊不能比,但是在私人池塘方麵,這已經不小了。
因為這裡的地方,不是普通的郊外,這是北宸帝國帝都郊外最好的地段。
夏初見看得嘖嘖稱奇。
池塘裡的水在燈光下看著像深藍的玉璧,水麵上的荷葉舒展著碩大的碧綠葉片,覆蓋了幾乎三分之一的池塘麵積。
那種一尺長棒槌樣的花骨朵,在夜色下迎風招展,多的讓人眼花繚亂。
夏初見有點著急。
這麼多的花骨朵,要找一個銀色蕊的,是不是太難了?
她總不能把每個花骨朵都掰開一條縫查看吧!
得想個彆的辦法。
夏初見琢磨著,在樹林裡停了下來。
然後捋捋頭發,把五福放下來,牽在手裡,緩步走了出去。
穿過一條白色小路,對麵岸邊是嶙峋的湖邊石,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沿著池塘邊緣堆了一圈。
夏初見走向花骨朵最繁盛的池塘那邊,正想探手試試距離。
突然,一艘小船從荷葉深處劃了出來。
一個男人坐在小船上,看向岸邊的夏初見,聲音沉鬱有力:“你是隔壁剛住進來的?”
夏初見下意識縮回手,如同被抓包一樣,尷尬地背到身後,點了點頭。
那男人笑了笑:“權氏貴女?”
夏初見:“……”
她忙搖頭:“……我不是。”
這男人卻像是了然的樣子,笑得意味深長說:“嗯,不是,我懂。”
他的小船已經劃到岸邊,離夏初見很近了。
此時不再是背光,夏初見能夠清晰看見他的樣子。
小麥色的肌膚,隻穿著休閒裝,但是身體非常強壯,能夠看見他鼓鼓的腱子肉似乎要突破休閒服了。
五官帶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如同刀劈斧鑿一般的深刻。
這種長相的人,在上層社會裡其實比較少見,但是在中下層那些平民中,卻很普遍。
比如滕平茅,就屬於這一掛的。
當然,這人長得跟滕平茅並不像,而且比滕平茅好看得多。
隻是他的氣質和長相特征,給了她這種聯想。
這男人從小船上站起來,回手隨便摘下幾顆花骨朵,遞給夏初見說:“送給你。”
夏初見不好意思地說:“還沒問您的高姓大名呢……”
那男人微笑說:“我姓秋,叫慎行,剛剛從容氏那裡買下這套房子。”
夏初見眨了眨眼,心想原來這就是買容氏房子的人啊!
這可太好了!
她想,這人的姓,是不是秋天那個秋啊?
如果是秋天那個秋,那跟秋紫君的那個秋家,有沒有關係呢?
夏初見故意試探著問:“您姓邱?右耳旁那個邱嗎?”
秋慎行搖了搖頭:“是秋天的秋。”
夏初見頓時笑了起來:“秋天的秋?是四大伯爵之一的秋氏嗎?”
秋慎行點點頭,說:“嗯,我是秋氏族人。如果沒有爵位,很難在這個地方買房子的。”
他眯著眼睛打量夏初見,像在說,你說你不是權氏貴女,我會信嗎?
夏初見卻不知道這個地方如果沒有爵位,是不可能買到房子的,一時不由擔心起來。
她不動聲色地問:“真的嗎?這個地方如果沒有爵位的話,不能買房子?那是不能買呢,還是不能過戶啊?”
秋慎行很是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說:“那倒不是。隻是這裡的房子,都是高等級貴族所有。”
“所以要賣,他們也隻賣給至少是伯爵出身的貴族。”
“男爵和子爵都不夠格在這裡擁有房產。”
夏·普通平民·初見:哦豁,成了這裡的異類了……
她嘴角抽了抽,說:“原來是這樣,我真的不知道。”
秋慎行笑著說:“你不用知道,你家裡人知道就可以了。”
完全就是把她當成了貴族家庭裡,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嬌嬌女?
夏初見也不想繼續糾正他,更不打算以後跟他繼續接觸。
她伸手接過那花骨朵,說:“那謝謝秋先生。這麼晚了,您還在池塘裡劃船啊?”
秋慎行說:“剛搬進來,熟悉熟悉環境,順便鍛煉鍛煉身體。”
“你家在那邊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夏初見忙說:“不用了不用了,如果秋先生不介意,我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看看這裡的天霧菡萏……”
“這個花骨朵好漂亮呢!”
秋慎行挑了挑眉:“你還知道天霧菡萏?還說自己不是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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