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歎口氣,說:“以前的經費都用完了,善心人的捐助也越來越少。”
“後來是長大後出去工作的孤兒們,偶爾寄點錢回來。”
“阿茂和阿傑本來是我們古潘孤兒院幾百年來最傑出的孤兒。”
“他們對這裡的感情也很深。”
“還沒上大學就各處打工掙錢,給弟弟妹妹們買營養液。”
“哪怕是低等營養液,但是營養管夠,不會餓肚子。”
“他們倆很厲害的,剛上高中就找到穩定的兼職工作。”
“高考還考了特彆好的成績,是我們藏戈星的前二十名!”
“兩人去了軍校,還有善心人資助他們的學費和生活費,不用我們孤兒院出錢!”
“等他們上了學,每個月寄回來的錢,都翻倍了!”
陳言鈞的話,像是打開了老婦人的話匣子,就這樣嘀嘀咕咕說開了。
夏初見聽完,好奇地問:“那他們在哪裡找到的兼職工作?後來去北宸星上了大學,也有兼職工作嗎?”
江勝也挺好奇,嘟噥說:“他們倆一天到晚都在學校裡,從來沒有出過校門,也不知道在哪裡找的……難道是遠程工作?”
這都是有可能的。
老婦人皺眉說:“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們都是好孩子,絕對不會做壞事!”
“他們拿回來的錢,都是乾乾淨淨的!”
夏初見忙說:“您誤會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我們隻是想多聽一些有關兩個同學的事。”
那老婦人才鬆開眉頭,繼續嘮嘮叨叨跟他們講古德茂和潘楠傑從小到大的趣事。
夏初見一邊聽,一邊跟著他走進了孤兒院那座很破舊的石質古堡。
雖然是白天,大廳裡依然很昏暗。
因為這裡的窗戶又高又小,像是一條窄小的縫隙。
陽光從那窄小的縫隙裡透進來,可以看見灰塵在陽光裡跳舞。
木質地板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到處都是裂縫,走上去咯吱咯吱作響。
角落裡,灰白色的蛛網上,靜靜趴伏著一隻黑色大蜘蛛。
牆上掛著幾幅抽象的油畫,還有看不出人物的壁毯,褪色很嚴重,邊框也發黑長黴。
兩排破損的長椅和桌子整齊地擺在在大廳正中,似乎還在等待著那些已經離開的孩子們。
老婦人帶著他們徑直穿過大廳,來到古堡的後院。
在後院角落裡,有兩塊長方形墓碑豎立。
老婦人佝僂著腰,蹣跚走過去,用衣袖擦著那兩塊墓碑,說:“他們就在這裡。”
又對著墓碑說:“阿茂、阿傑,你們的同學來看你們了。”
夏初見走過去,仔細看著這兩塊墓碑。
令人驚訝的是,這墓碑的材質,看上去很不錯。
熟悉礦藏的梁鵬湊過去看了看,說:“這墓碑,是剛玉做的,非常堅固,萬年不朽。”
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造價不菲。”
夏初見用手摸了摸,也問:“不菲是怎麼個不菲法?”
梁鵬看了看這座孤兒院,說:“大概也就夠買這樣的孤兒院,買十個,養五百個孩子到成年沒有問題。”
彆的同學都是倒抽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上去撫摸那兩塊墓碑。
夏初見不動聲色,問那位老婦人:“請問,這墓碑是您給他們立的嗎?”
老婦人搖了搖頭:“不是我,我們孤兒院吃都沒得吃,哪裡來的錢買墓碑?”
“這是送他們回來的人立的碑,對了,他們說是你們學校的人,你們不知道嗎?”
當知道是自己學校給兩位同學辦的後事,不知怎的,夏初見覺得堵的滿滿的心裡,像是悄悄撐開了一點縫隙。
這個世界,還沒有絕望到頂,還是有好人的,不是嗎?
陳言鈞直接說:“好歹他們還辦了件人事兒!那這裡的孤兒,多半是我們學校接手,送到條件好一點的孤兒院了。”
大家都覺得是這樣。
夏初見看著墓碑上燙了金的字,寫著兩位同學的名字,還有他們的生卒年月日,以及還有一行字。
“我們會記得你們的功績,你們不會被人遺忘。”
夏初見:“……”
這一行字刻在這裡,屬實有點怪異。
但她沒有多想,隻是悄悄用量子光腦腕表載體自帶的攝像頭,把這兩座墓碑拍了下來。
八個人分彆給古德茂和潘楠傑上香之後,又給那老婦人留了四萬北宸幣。
他們一人出了五千現金。
如果隻是維持普通的生活需求,可以夠這老人生活很久。
老人開始不願意接,推著道:“你們不用給我錢。”
“我現在已經可以領養老金了。每個月五百塊,夠我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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