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真複雜。
她心裡默默想著,但對荒獸的感知卻並沒有半點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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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再度落下,天很快便黑了下來。
青裙姑娘仍舊站在小河邊上,隻是這次身後多了不少人,其中三個受傷不輕的便是第一天操控荒獸襲擊李子冀等人的異教奇殿教眾。
經曆了兩天的打探接觸,異教現在對於參與割草行動的各個勢力人員分布已經掌控的十分清晰,甚至就連隨護人員的實力都很了解。
“以我們目前能調動的力量,隻能對付兩條大魚。”
光頭男人開口說道。
異教本部在無儘平原深處,異教教眾也有許多事情要做,此刻跟隨新神來到這裡應對割草的人隻是少數。
如果將這裡的所有人都派出去襲擊,固然可以殺死很多參與割草勢力子弟,但那不是大魚。
殺死一百個中小勢力的弟子,也不如殺死一位大勢力天驕來的值錢。
大魚這兩個字可不是隨便用來比喻的。
青裙姑娘坐在一塊石頭上,將棲封琴橫在膝上,難聽的琴聲毫無節奏的響起,她是異教的新神,異教從上到下每個人對她都很尊敬,但此刻聽到琴聲,在場的人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
光頭男人滿臉無奈:“有什麼安排直接吩咐即可,何必要忽然彈琴?”
青裙姑娘冷眼看著他,但琴聲終歸是停了下來。
“無相和苦渡已死,佛門損傷不小,沒必要再去動佛子。”
她掰著手指頭,篩選著大魚。
“道子深不可測,手段詭異,憑他們還沒法對付。”青裙姑娘皺著眉,覺得這次來應對割草帶的人實在有些少了,否則若是能夠將道子斬殺在此,那簡直是在道門身上砍下一條手臂。
“墨影不能死,留著他幫著皇後對付聖朝。”
修長白皙的五根手指彎下了三根,還剩下兩根,青裙姑娘淡淡道:“既如此,那就隻剩下兩個了。”
光頭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聖朝和神教?”
青裙姑娘點點頭。
光頭男人有些猶豫:“神子這次不知為何沒有參與割草行動,神教派來了一位神官,雖然強大,但唐楓可以對付,可聖朝那裡畢竟有顧春秋在,我等無法出手,誰又能殺顧春秋?”
五境大修行者無法出手,在三千裡範圍內聖朝的大修行者始終在遊蕩,對於五境以下的感知可能並不算多敏銳,但隻要有五境大物氣息流露,那麼必定會被發現。
而五境大修行者無法出手的前提下,天底下還有誰能對付得了顧春秋?
“我能。”
青裙姑娘望著斜落的太陽,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