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冀從來都不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如果三千院弟子,汝南縣侯,聖皇執劍人那麼容易被殺死的話,反倒是顯得離譜。
侯爵府的下人們都已經得到了賞錢,並且年節之後會有一段時間不短的探親假,包括鎮守在外的祁連等護衛,隻是要分成兩批輪流休假。
“年後有什麼打算?”西風詢問著李子冀的想法,年節很快就會過去,新曆三十五年又是嶄新的一年。
李子冀回答道:“有些想法,但還不太成熟。”
他打算好好考慮考慮,順便在南林巷多休息兩個月,他已經很久沒有真正放空自己什麼都不去思考的做兩個月自己的事情。
他想先寫寫字,畫幾幅畫,去百花園陪四師姐和五師兄打理打理那些弱不禁風的花草。
西風點了點頭:“佛門最近有些動靜。”
李子冀停下了撥弄琴弦的手指,單手按壓顫動的琴弦,抬眸看著西風:“佛門?”
西風點了點頭:“佛門來到聖朝又建了幾十座廟宇,宣傳佛法,廣招信徒。”
這種事情以前佛門就做過,隻是後來失敗了,隻剩下彩雲山的積沙寺香火不斷,現在聖朝各處還能夠看見當年廢棄的破廟。
這本應該是不太好走的路,但佛門卻不知為何又做了一次。
李子冀喝了一口茶:“應該與十裡村那尊龍王像有關係。”
龍王像信仰成神,佛門最需要香火願力,李子冀初步推斷很大概率是因為十裡村那件事喚醒或者說重燃了佛門的某個計劃。
西風平淡道:“佛門還算信得過,佛法也是勸人向善,所以對於佛門在聖朝建佛寺這種事情,朝廷雖然不願意,卻也沒有硬攔著。”
何況當初苦渡圓寂在了彩雲山,也給了佛門進入聖朝的借口。
佛門和神教不一樣。
佛門信徒雖然有時候死腦筋,但大部分也是心善的。
神教信徒或許也心善,但卻死忠神教,不允許任何人褻瀆玷汙,如果顧春秋當年說神子是教皇私生子那樣的話要是傳了出去,隻怕神教信徒會絡繹不絕的前來要說法。
“縣侯。”
祁連忽然從外麵走了進來,對著李子冀說道:“外麵來了四個和尚,想要見您。”
李子冀和西風對視了一眼,沒想到他們剛剛還在談論佛門的事情,現在就有佛門僧人找上了門。
走到侯府門外。
李子冀抬眼望去,三個身材高大的僧人帶著一個大概十六七歲的小沙彌就站在門外靜靜等著他。
這四個僧人麵目平靜,一絲不苟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沉默不語卻散發出厚重和慈悲的氣息,看到李子冀出現之後他們的目光就始終懸在李子冀的身上,一分一秒都不曾移開。
李子冀的眉頭微微皺著。
這種氣息他很熟悉,他在很多人身上感受過,比如沈自在,比如肖西北。
小沙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三位高大僧人齊齊邁出一步向前,對著李子冀雙手合十行了一個最標準的僧禮。
“長覺寺僧人,戒語,戒念,戒心前來挑戰李縣侯。”
“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