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冀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看著。
那人嗤笑一聲“如果真的是聰明人,這時候應該留在前院吃那頓晚宴,而不是要來後院,要去祖陵。”
李子冀問道“後院不好走?”
衛族子弟臉上都帶著笑意,隻是眼神卻很冷,冷的嚇人,冷的刺骨“也許真的很不好走。”
他們生下來就以衛族為榮,以自己是衛族子弟為榮,這是烙印在靈魂上的驕傲,所以他們絕對無法容忍有人會背棄衛族。
無法容忍有人敢在衛族大喜之日登堂上門,堂而皇之的要求將一個背棄者的劍放入祖陵。
從李子冀站在門外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因為榮耀受到挑釁和蔑視的衛族族人就已經開始憤怒,而後當李子冀無視衛天銘直奔祠堂而去的時候,這些憤怒就變成了屈辱和怨毒。
所以他們不會讓李子冀走過這條路,他們會從這個天下聞名的聖朝人手裡搶走那把劍,然後將其折斷出衛城。
那把劍彆說放入祖陵,甚至就連留在衛城的資格都沒有。
有趣的是,雙方似乎都認為是自己受到了不公的對待。
“其實一開始我想要很友好的來還劍。”李子冀輕聲開口“順利的還劍,然後拜訪一下衛酒徒在族中的妹妹,之後便離開這裡。”
這是他在棠溪得到消息之後的最初想法。
隻是這話聽在在場諸多衛族子弟的耳中卻變了味道。
“李子冀,看來你也的確是個聰明人,既然知道這條路走不通,將那把劍留下,現在轉身回去前院,什麼都不會發生。”
“衛酒徒咎由自取,當初既然離開族中,那就不配再回來,他的人不配,他的劍更不配。”
“若是族中遭遇不公,自當請族會議處,而不是跟外人離去,丟儘了衛族的骨頭和榮耀。”
“可笑的是這樣的人死後竟然還想著能進祖陵。”
回廊裡的幾十位衛族子弟臉上或譏諷,或嘲弄,或認真,或冷淡,李子冀這一刻才發現他們是真的如此想。
可悲的榮耀觀念。
因為榮耀而忽視了族人遭遇的不公待遇,斷絕了族人除去家族之外的所有選擇。
李子冀握著那把劍,他開始想衛菁聯姻琉璃宮這件事的背後。
“李子冀,留下那把劍,轉身離開,你還是我們衛族的座上賓。”
數十人盯著他,回廊外也許還有人,在衛族的地盤裡,隻有傻子才會選擇強闖。
抬頭看著這些人,看著這些冷漠和厭惡的目光神情,李子冀將衛酒徒的劍重新掛回了腰上,他輕輕卷了卷右臂的衣袖,然後右手虛握,自隨身小洞天裡緩緩抽出折淵劍。
“是非對錯我無意與你等爭論,這把劍我一定要放進祖陵。”
他的眸子變得平淡且毫無波瀾
“攔我,你們夠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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