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冀並沒有回答這句話,到底什麼是正確的這種事情其實是說不清的,在最終結果沒有出現之前,爭執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荒山裡沒有走好的路,所以每走出一步都很困難,尤其是當需要翻越峰嶺的時候,隻不過李子冀畢竟是李子冀,他體內傷勢雖然同樣極重,甚至現在還沒辦法調息氣海,但他的身體足夠強大。
三境巔峰的肉身強度在此刻體現的淋漓儘致,當走出荒山的時候,李子冀已經可以自如行動,如果不是因為背著木木無法調息,此刻他體內的傷勢想必都已經好了幾分。
山下已經有路了。
綿延細長,坑坑窪窪,就好像是上山砍柴牧羊的山民所行走出來的小路。
“你打算怎麼把我送回無儘平原?”
木木始終都沒有說話,像是在靜靜地發呆,直到現在方才開口詢問道。
在她的身上很少會出現如此模樣,哪怕李子冀對她了解不深也知道現在的木木有些反常。
的確,極其意外的突逢大變,又有哪個人能夠不受影響呢?何況還是異教的新神。
李子冀道:“祁連山很長,總有辦法,何況我也可以幫你聯係軒轅。”
順著羊腸小道一直走出去,身後的荒山被越甩越遠,視線也隨之變得開闊起來。
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村子,與聖朝的村落比較起來,山腳下的這一個要顯得破舊許多,完全由木草搭建而成的,而且從村子前後的道路就可以推斷得出,這裡很偏僻。
雖算不上是與世隔絕,卻也一定冷冷清清。
現在是中午,望著村莊有煙火氣嫋嫋升起。
“李子冀。”
“嗯?”
“我餓了。”
趴在李子冀背上的木木搭過脖子的雙手似乎稍稍鬆了些,她已經沒太多力氣了,隻感覺荒山好高,小路好長。
李子冀沒有說話,隻是抬起空著的一隻手握住了木木的手腕,然後朝著村子走了過去。
村子雖然很偏僻,卻的確算不上小,粗略數一數大概有著數百戶的人家,李子冀沒有走太深,隻是順著路口走進了村頭第一家,站在大門外敲了敲門。
院子裡養著家禽,瞧見來人後兩隻大公鵝就發出了嘎嘎的叫聲,警告著來人不要靠近自己的領地,同時也提醒著主人家有客到來。
屋門被人從裡麵推開,一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女子朝外麵看了過來。
很標準的村莊婦人打扮,頭發簡單的束著,皮膚看上去微微發黃,麵貌頗為和善,一眼看過去就讓人心生親近。
其實麵相一說並非是子虛烏有之談,人與人之間也是有感應的,有的人第一次見麵你就知道你們之間永遠也不可能相處得來。
中年婦女隻是看著二人,好像有些躊躇,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
李子冀知道這是正常的,畢竟無論是他還是木木,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染滿了鮮血,如此模樣出現在人家門口,有所提防是再正常不過的。
“嬸子,我們受了傷,想要在這裡借宿幾日休養休養,保證不會做其它事情。”說著,李子冀又從袖中拿出了兩片金葉子,然後接著道:“這算是借宿這段時間的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