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柯西裡吹奏木笛的聲音很好聽,充滿了歡快喜悅,引得屋外鳥雀附和鳴叫,站在枝頭上翩翩起舞,靈堂似乎變成了喜堂。
木笛距離破軍的臉很近,隻要他側過頭就能夠碰到木笛前端。
“你不覺得這個曲子不太合時宜嗎?”
笛聲很吵,破軍臉上的陰沉之色隨之更濃了一些,人如其名,雖然身為神庭神侍,按理來說血脈之中所流淌的都應該是公正和光明,但實際上破軍是一個和單弘毅很像的人。
性烈如火,殺伐暴戾。
何況單弘毅還是大神官的弟子,他這次來就是為了保下單弘毅,卻不曾想還是死了。
這讓他如何向大神官交代?
單弘毅自己也是個廢物,竟然能死在一個剛剛破境的人手裡,這麼多年跟隨大神官的教導都修行到了狗肚子裡。
本就壓抑著怒氣無處可發,現在柯西裡又來挑釁。
漸冷和沉重的氣息,頃刻間便彌漫在了整間屋子裡,充斥著令人膽寒的森冷殺機,站在門外的上官無敵恍惚間好似看見自己被屍山血海所籠罩,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退到更遠處方才從這股殺機之中走脫出來。
心頭一緊,不愧是神侍破軍。
若是能夠早些時日抵達長寧,也許單弘毅真的死不掉。
隻不過這念頭才剛剛升起就立刻被他給壓了下去,因為他對李子冀的恐懼遠超破軍。
木笛聲戛然而止。
破軍所釋放出來的氣息將柯西裡壓迫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就好像是海麵巨浪之下所漂浮的小船,搖搖晃晃隨時都有被掀翻的可能。
隻是柯西裡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他將木笛揣進懷裡,不知道又從哪裡掏出了一個嗩呐,笑眯眯道“木笛的確不太合適,怪我考慮不周了,送死人走應該吹嗩呐才是啊。”
和木笛相比較起來,嗩呐聲音無疑要更加的尖銳和高亢,並且柯西裡還十分嘚瑟的一邊吹著嗩呐一邊跳舞。
這當然足夠氣人,這當然足夠讓人憤怒。
麵對絕大多數人的挑釁,破軍都會用最乾脆利落的手段讓對方閉上嘴巴,可現在麵對柯西裡,他縱然殺意如潮,卻始終都沒有動手。
單弘毅已經死了,他們二人之間自然就沒有再交手的必要。
何況,柯西裡可不會愚蠢到任由破軍的氣勢積蓄,嗩呐吹響之際,他就已經破了破軍壓迫而來的氣息。
“柯西裡,此處並沒有外人在,你還擺出這樣一副愚蠢至極的模樣給誰看?”
破軍眉頭緊皺,臉上充滿了厭惡之色,他最瞧不起的就是柯西裡總是這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人見了就惡心。
嗩呐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
柯西裡搖頭晃腦,語氣輕鬆愜意“看來我們兩個對於愚蠢的定義完全不同,我反倒是覺得你整日裡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才最可笑。”
破軍冷冷道“我實在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都能夠整日裡逍遙自在,溫風雨卻要被鎖在囚籠裡終日見不到天光。”
溫風雨。
這是一個曾經震驚天下的名字,現在卻成為了神教內部的禁忌,幾乎沒有什麼人敢開口提起。
最關鍵是,溫風雨是柯西裡的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