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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庭軍士全部都是訓練有素的修道者,在神教之中修行成長,雖談不上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卻也相差無二,可在從南宮口中聽見顧春秋這三個字的時候,教規嚴明的軍士隊伍竟然出現了一陣騷動。
又有誰不曾聽說過顧春秋這三個字呢?
想來是沒有人的,就連客棧裡的掌櫃都是神情呆滯的站在窗前,沒想到自己竟然與天下第一的天驕一起閒聊了十天。
南宮這是第一次見到顧春秋,也許是因為雨霧模糊了視線,也許是因為完全沒有往這個方麵去想,所以導致第一時間並未認出來。
他心底的不安和焦躁轉為了恐懼,甚至雙手下意識緊張的握緊了妖馬的韁繩。
因為他已經隱隱猜到了顧春秋來這裡的原因。
就像其自己所說的那樣,討債。
誰的債?
自然是神山對付李子冀的債。
魏齡忽然不說話了,臉上的冷意儘皆化作驚懼,呼吸聲都隨之放輕了許多。
有誰敢挑釁顧春秋呢?
想來五境之下是沒有人敢的,洗劍宗上的事情早已經傳遍天下,魏齡縱然被譽為審判王庭的第一判司,也是絕不敢生出與顧春秋一較高下之心。
雨還在下。
淅淅瀝瀝。
顧春秋靠坐著椅背,拿起茶壺為自己倒茶,他已經收回了目光,那種天地將傾的錯覺也隨之消失。
南宮並沒有淋雨,但他的教袍卻已經濕透了,顧春秋給他帶來的壓迫感,甚至已經超越了大修行者,這就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天驕。
蒼穹的雲仿佛在轉,細細看去就會發現在以顧春秋為中心周旋,他隻需要坐在那裡,萬物自然便隨之變化。
“顧公子大駕光臨,不知需要我審判王庭做什麼?”
南宮開口問詢,他的語氣帶著謹慎和客氣。
“這是個好問題。”顧春秋嘴角帶著笑意,他抬起手指了指最前麵的一駕馬車,道:“那輛馬車裡有個小崽子,恩將仇報,顛弄是非...”
那是刻畫著神鐮印記的馬車,馬車裡坐著的自然就是唐小風。
隻不過馬車裡卻沒有一點動靜,好似裡麵根本就沒有人,顧春秋淡淡道:“我生平最討厭這樣的人。”
南宮道:“神鐮他...”
他隻說了這三個字就閉上了嘴,因為他看見顧春秋的目光陡然冷了下來,四周的雨幕似乎都隨之下降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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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春秋靠坐著,雙腿搭在一起,他看著南宮,右手食指輕輕點著自己的太陽穴:“三千院不是神教,對於以大欺小這種事情並不感興趣,所以就算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崽子的確很讓我厭惡,我也不會對他如何。”
南宮聞言強行扯出一抹笑容。
顧春秋站起身子,腳下八卦方位變化,桌椅悄然間回到了客棧裡,他看著麵前的神庭車隊,目光在南宮和魏齡兩個人的身上流轉著。
沒人能形容這樣的目光,沒人能形容這目光中所帶著的壓力。
南宮隻感覺自己氣海之中的靈氣開始沸騰起來,那是感受到了極大威脅之後身體所生出的本能。
魏齡也是目光微沉,感覺如芒在背。
終於,顧春秋停下了自己的目光,然後再度伸出了一根手指,他的目光之中毫無感情,嘴角卻好像仍帶著微笑:“一個。”
南宮的精神都開始出現了恍惚,他從未感覺如此緊張過,明明顧春秋就隻是站在那裡什麼都沒做,他卻幾乎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
“什麼一個?”
魏齡問道。
顧春秋解釋道:“你們兩個,隻能有一個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