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自站在桃樹和院門之前,皇後看著顏北:“你好像並不感到驚訝。”
顏北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感到驚訝的人,任何事情發生在他的麵前他都能夠做好應對:“無論是誰出現在這裡我都不會驚訝。”
皇後眼眸之中帶著欣賞:“因為你早就猜到會有人來阻止你去浮萍山。”
顏北並不否認:“因為我若是去了浮萍山,你便殺不死息紅衣和段書生。”
皇後同樣沒有否認他的話。
四周很靜,這間院子幾乎從來沒有這麼靜過,仿佛就連呼吸聲都若雷鳴般吵耳。
顏北道:“從得知你的立場之後,我就想過會走到這麼一天。”
當雙方之間的分歧到了不可調節的程度,那麼必然會伴隨著一方的死亡而終結,這是亙古以來不變的真理。
皇後沉默了一會兒,而後開口:“其實我很想知道,你們這些人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明知聖皇的計劃不可為,明知道整個天下都會阻攔聖皇,卻偏偏還要執拗的堅持。
顏北笑了笑:“或許是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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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從萬古到如今,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在用同一種法子傳承著,你不覺得太無趣了嗎?”
皇後道:“無趣,但畢竟還活著。”
活著,就一定比死了更好。
顏北並不否認這一點:“也許吧,隻是我們還是想試試能不能徹底治好這個世界。”
皇後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顏北反駁道:“不試試又怎麼真的知道?”
又回到了原本的爭端,這是不可化解的分歧。
皇後平淡的目光帶著慈悲:“顏北,我真的不想殺你。”
能夠出現顏北這樣的人,對聖朝來說是天大的好事,皇後也不希望顏北死。
顏北道:“也許你殺不死我,就像你其實也殺不死息紅衣和段書生。”
皇後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道韻,四周一切景象隨之變化,從天地初開演變到大劫,又從大劫到新生,這段路殘酷卻無法避免。
“顏北,你覺得誰能攔得住裴天機?”
皇後站在那裡,與天同高的氣概令人仰望:“俞眉自大不會出麵,虞蘇不會參與這種事,你又被我攔在梨園,那麼誰能攔得住裴天機?”
“也許你認為息紅衣可以,但段書生一人能夠對付花無垢,浮屠手,還有王相如嗎?就算是再加上那個柔弱的梁安安也無法改變結果。”
雙方手裡這時候能用的牌其實都很少,彼此都心知肚明。
皇後考慮的很周詳,她甚至還特意請了將死之人王相如出手兜底以防不測,足夠應對三千院的這幾人。
隻要攔住顏北,那麼就一切都不是問題。
顏北抬手摘下了一片桃花,輕聲道:“你的確可以攔下我,隻是你真的認為裴天機會去浮萍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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