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源國,蟒蛇印跡的蜜蠟是皇室專用,象征皇權,隻有國主本人可以撕掉,旁人要是貿然觸碰的話,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了。
“國主!”
“愛卿,裡麵的密報是有關歆兒的,孤想還是由愛卿親自開啟比較合適。”
“多謝國主!”
等了這麼久,納蘭署終於等到納蘭歆的消息。
半年多了,納蘭歆一點消息也沒有,現在終於等到了,可納蘭署心中忐忑不安: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一旦消息出現,歆兒就凶多吉少,不是生就是死。
納蘭署雙手微微顫抖,他揭開竹筒的蓋子,倒出竹筒裡的密信,緩緩地打開密信:納蘭歆已死,挫骨揚灰!
密信的字條從納蘭署的手中飄落了,飄到地麵上,長孫國主的目光瞄到密信上的字眼,他一聲歎氣,目光不敢與納蘭署對視。
不管於公於私,長孫國主都覺得對不起納蘭署。
當年,要不是強留納蘭署,想必現在納蘭署和納蘭歆應該過上無憂無慮、遠離紛爭的生活。
長孫國主雙手作輯,對納蘭署一拜。
納蘭署趕緊跪下,再次叩拜,道:“國主,您這是做什麼?折煞微臣了!”
長孫國主扶起了納蘭署,道:“納蘭將軍,孤的這一拜,你受得起。當年如果孤不執意留下你,你會過上不一樣的生活:父慈女孝,平凡幸福。但現在…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國主無須自責,這一切都是微臣和歆兒自己的選擇。既然選了這條路,就要一條道路走到儘頭,沒有回頭可言。於歆兒而已,我想她也不會後悔的。犧牲她一人,能夠換取天源國百姓的和樂安寧,這值,非常值!”
納蘭署說著,說著,他眼眶中含著淚水,隻不過強忍著,他不能讓眼眶中的淚水流出,至少不能在長孫國主的眼前流出。
長孫國主閉眼,歎氣,事情已經發生,再也無法挽回,他知道他說得再多也沒有什麼用,道:“孤已經下詔:封納蘭歆為武寧公主,孤會單獨為歆兒按公主應有的禮儀修建一個衣冠塚,讓天源國的百姓記住她所做過的事情。”
“臣代歆兒多謝國主!”納蘭署再次叩拜謝恩。
納蘭署離開了大殿,神情恍惚,走路踉踉蹌蹌。
田恩公公見了,他明白了一切,他也不好再勸解。
納蘭署回到府中,府中大門一關,他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昏了過去,他終於撐不住了。
雖然他是天源國的“戰神”,但他是普通人,在與親人的生離死彆麵前,他也一樣脆弱不堪。
即便歆兒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他視她如命,她不在了,那納蘭署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也就沒有了……
在獨孤相府內,獨孤無門正在看著書籍,品著茗。
管家輕手輕腳地來到獨孤無門的身邊,在他耳旁說了一堆話。
獨孤無門放下書籍,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道:“知道了,下去吧!”
獨孤無門早已命人把納蘭歆已死,被挫骨揚灰的消息傳遍了天源國以及雲頂國。
獨孤無門,他到底是誰?
他到底想乾什麼,難道他想攪動渾水,打破期待已久的安寧嗎?
接下來的日子,納蘭署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長孫國主準許納蘭署不用每日按例上朝(之前納蘭署雖然幾乎沒有上朝,但每當有軍事要奏,長孫國主都會讓田恩公公送一份副本給納蘭署,聽聽他的意見),讓他安心休養身體。
同時,長孫國主還讓長孫治暫時離開軍營,搬入納蘭將軍府照看納蘭署。
畢竟,納蘭署是長孫治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