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右使喜怒無常,常年麵無表情,時間久了,閒言碎語也就傳了個遍。所以他常常戴著麵具,不以真麵目示人。”
“那是不是從來沒有人摘下過他的麵具?”
“應該是。”婢女不確定地回答。
誰會去惹風雪衣,死在哪裡都不知道。
“難怪我擅自摘了他的麵具,他會這麼生氣。”納蘭歆在心中嘀咕道。
婢女繼續說:“右使,他是東澤一斬先生的徒弟。他還是孩童之時就跟東澤先生來到了蒼穹山,他們一直居住在灼湖小院的不遠之處。雖然風雪衣掛著右使的名頭,但他從來不插手過無相神宗內的任何事物。”
“素餐屍位,那右使是不是和左手一樣在宗內可以發號施令?”納蘭歆繼續打探。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在無相神宗內,宗主是以左為尊。通常曆朝曆代都是以右為尊,但宗主反其道而行之,以左為尊。在我的認知裡,風雪衣應該是空有右使的名頭,又或許是宗主賦予了權利,風雪衣沒有行使。但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墨彤姑娘,你聽聽就好,切勿當真了。”
納蘭歆點了點頭,繼續道:“我知道在無相神宗內都是憑本事說話,墨凝是靠著自己的實力坐上統領的位置。那這風雪衣白白得來的右使之位,難道就沒有人說過閒話嗎?”
“有,怎麼會沒有呢!”
婢女跟納蘭歆越聊起勁,沒有以前的拘謹,繼續道:“當宗主封風雪衣為右使之時,就有人出麵挑戰風雪衣。當然,他們不是對宗主的命令不服,而是對風雪衣本人不服。無相神宗創立之時,宗主就曾經下過命令,如果有人對宗內的任何人不服,可以提出挑戰,不會怪罪,但後果由挑戰者自負。”
“然後呢?”
婢女走到屋內空曠之時,卷起裙擺邊比劃邊道:“十幾個人一一地挑戰風雪衣。風雪衣隻這樣比劃一下,他的刀都不曾出過刀鞘,就把他們都打敗了。這十幾個更不服氣了,覺得在眾人麵前下不了台,所以他們商量一起進攻風雪衣。這是最為卑鄙的做法,但風雪衣並不懼怕。他的‘寒光’出鞘,就兩下子,三五個人就倒地不起,沒來氣息。”
“死了?”納蘭歆疑惑道。
“嗯!墨彤姑娘,我沒有騙你,就比劃一兩下,就死了三五個人。剩餘的人嚇得手裡的兵刃都拿不住了,紛紛地向風雪衣行禮,恭賀他為右使。”
“太沒有骨氣了!”納蘭歆嗤之以鼻。
“不是,墨彤姑娘,你沒有看過當時那場麵,可叫一個嚇人。”
“你親眼瞧過?”
“不,那時我還年幼,生活在安寧村,也就是現在的安隱村,這些都是我聽大人們閒聊之時提起的。當時的右使也就十三歲左右,他的刀鋒一出,就有人倒下,還沒有了聲息。最為詭異的是他們身上沒有傷口,卻斷了氣。”婢女越描述越激動。
安隱村?
這個名字一定是在哪裡聽過,為何會這麼地熟悉呢?
納蘭歆絞儘腦汁地回憶著,對了,在自己身份暴露的前一兩天李嬸向膳食房的管事請假說是要去見一個人,那個人好像就在安隱村。
那人好像姓月還是姓嶽?
聽膳食房的其他人說李嬸好像鐘情於那男子,可那男子到現在啥都沒有表示,這就這樣吊著李嬸的,實在是渣男一個。
之後,李嬸從安隱村給平兒(納蘭歆)帶了一小罐麥芽糖回來,納蘭歆壓在枕頭底下,還沒有來得及吃就……
至於那些死在風雪衣手上的人,納蘭歆知道不是他們身上沒有傷口,而是風雪衣的刀很鋒利,一出手已經傷了他們的要害。
他們身上的傷口薄又深,血要流出之時,已經凝合了傷口,這才造成沒有傷口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