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會兒,她的膝蓋肯定會淤青的。
現在勸納蘭歆上藥,她肯定是不聽的,所以月隱就不再勸說而是陪著納蘭歆一起玩雪。
風雪衣在屋後揮舞著“寒光”,他的額頭已經冒著汗珠。
“一衣帶雪”,威力極大,但對使用者的內功也是損耗極大的。
當初,風雪衣為了救納蘭歆,消耗了許多的功力。
前半個月,他的功力也才恢複到以前八成的樣子。
這時,他使用“一衣帶雪”,對他消耗更勝從前,他的氣息慢慢有些不穩了。
但為了博納蘭歆一笑,為了減輕他身上的罪孽感,風雪衣拚了命,想為納蘭歆下一場盛大的雪,讓她可以捏雪球,打雪仗,甚至可以堆雪人。
從前,風雪衣認為隻有雪,才可以表達他孤寂的內心,寒冷的性情,以及對命運不公的抗訴。
雪是落寞的,雪是寂寞的。
他沒有想到納蘭歆也會喜歡上雪,這一刻,他覺得雪是溫暖的,有意義的。
風雪衣運足了功力,使“一衣帶雪”發出最大的威力。
雪花不斷地飄落,風雪衣舞動著“寒光”,他潔白的衣袍在飛舞著。
在雪花的映襯下,遠遠看去,好似一隻飛舞的仙鶴一般,與雪就要融合在一起了。
雪越下越大,風吹也越來越刺骨,月隱身上的衣服太單薄。即便她內力深厚,但她也是一個凡人之軀,在雪地上待久了也是冷得發抖。
要是月隱自己著涼了,不要緊。她怕把病氣傳給納蘭歆就糟糕了。
每日都是月隱貼身照顧納蘭歆的起居生活,要是假手他人照顧,月隱也不放心。
他們不能保證,這斜月山莊不混入一個細作。凡事,小心為上,總是不會錯的。
月隱用輕功飛快回屋,取了件較厚的外衣披在身上。
月隱回來之時,納蘭歆已經捏好了三個雪球。
三個雪球,接連地從納蘭歆的手中扔出。
一個正中月隱的下巴,一個正中她的胳膊,一個正中她的肩膀。
月隱並不刻意地躲閃,由著納蘭歆胡鬨。
這三個雪球,扔出的力度不大,自然打在月隱的身上也不會太疼。
月隱吃了些雪在嘴巴,那個冰涼的啊!
唇齒,都在微微的發抖。雙唇被凍得有些發紅,像塗抹了濃濃的唇紅一般。
“姑娘,你太壞了,看我這麼收拾你!”月隱說完就捏了一個雪球砸到了納蘭歆的身上。
月隱扔的力度也不大,都是朋友間的嬉戲玩鬨而已。
納蘭歆身的的奴具,使得她不方便躲閃,自然隻有被打的份。
一個個雪球砸在納蘭歆的身上,一個個雪球砸在月隱的身上。
嬉笑聲,哈哈大笑聲,掩蓋了金屬的碰撞聲,響徹了小院內。
她們的笑聲,她們的嬉戲聲,風雪衣自然是聽得見了,他確實也很久沒有聽見納蘭歆笑過了。
太久,太久了!
那風雪所做的一切,也就值得了!
突然,風雪衣覺得他心頭一陣翻湧,喉嚨間有一股腥甜之感。
那股腥甜,風雪衣自然知道是什麼,他用力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