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嬸也出來了。
她在旁邊聽了一會兒,才詫異地問夏初見:“初見,你是……把你家房子又買回來了”
夏初見“嗯”了一聲,“可這位阿姨,卻拒絕搬出去。”
“那你不付尾款啊!看她搬不搬!”陳嬸還是為夏初見說話的。
而且她也特彆看不慣頂樓那對小夫妻。
本來這樓裡的住戶都為了孩子上學,在這裡或買,或租房子。
就那對小夫妻,跟大家簡直格格不入,現在還惹了那麼多催債的凶徒。
夏初見苦笑了一下,“就是不巧,我……付了全款。”
陳嬸一下子明白了。
小姑娘這是涉世未深,被人挖了個坑啊……
陳嬸把夏初見拉到一旁,低聲說:“你得小心……他們身上有賭債……萬一他們不還賭債,但是讓那些人找你要錢,你可怎麼辦”
“還能這麼操作”夏初見瞪大眼睛,“憑什麼啊我跟他們非親非故!他們的債,怎麼能賴到我身上”
“因為他們現在,住的是你的房子……非親非故的話,你乾嘛把自己的房子給他們住我跟你說,這些賭徒,是不講道理的……”
陳嬸確實社會經驗比夏初見豐富多了。
在她的敘述中,夏初見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她抿了抿唇,說:“知道了,謝謝陳嬸,我先回家收拾一下。”
說著,她對抱著孩子的少婦再次冷靜地說:“從現在開始,給你六個小時。到下午四點,我要搬進我自己的家。如果不搬,彆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嗬嗬,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那少婦毫不在意地看她一眼,抱著孩子進了電梯。
回到自己家,這少婦本來是不想把錢拿出來還賭債的。
可那催債的打手一見她,就要拿刀砍她丈夫的手,還要劃花她的臉!
她實在受不了,就拿了一萬五出來,意有所指地說:“我剛把房子賣給樓下的小姑娘了,就這麼點錢,剩下的,你去找一樓那個小姑娘要吧。她有錢,而且她是孤女,把房子免費給我們住呢……”
那些催債的也是為了要錢。
見這夫婦還了大半,還有一小半沒收到,就真的去樓下找夏初見。
夏初見剛燒了水,打算洗個澡,就聽見有人咚咚咚咚砸門的聲音。
一聽就來者不善。
她索性不忍了,從槍盒裡拿出那把突擊步槍握在手裡,然後拉開門,直接端著槍,神情冷漠地看著幾個彪形大漢。
那幾個男人本來以為是個小孤女,甚至都打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主意,打算“人財兩得”。
結果一開門,看見的是黑洞洞的槍口,嚇得條件反射一般都舉起了手。
夏初見冷聲說:“我數到三,如果你們還站在我門口,我就開槍!——我是有持槍證的!”
作為暗夜狩獵者的狩獵人,她確實可以在木蘭城合法持槍。
那幾個收債的爛仔立即拔腿就跑,夏初見才數到二,他們已經沒了蹤影。
反正槍都拿出來了,夏初見也不再耽擱。
陳嬸說的話,都一一驗證了。
她手裡抱著突擊步槍,直接進了電梯,來到頂層十一樓。
頂層一共隻有兩套房子,一套是她家以前這套三室兩廳的房子。
還有一套更大一些,是複式結構,據說有六室三廳,包括十二層那個閣樓。
不過那家人最近把房子賣了,已經搬走了。
現在頂樓,就隻有這少婦一家三口。
此時因為她略施小計,就禍水東引,正高興得不得了,在跟她男人說今天的事。
夏初見直接拿腳踹了一下門,然後躲在一旁,特意避開貓眼的位置。
那少婦聽見踹門聲,還以為是那些討債的又回來了,忙來到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
結果居然看不到任何人影。
“誰啊這麼無聊……”
少婦嘀嘀咕咕,就沒有開門。
夏初見轉身過來,直接不踹門了,她拿起突擊步槍,對著門鎖的位置,砰砰砰,開了三槍!
門鎖被她打得稀爛。
夏初見一腳踹去,門開了。
屋裡那個少婦已經嚇傻了。
整個人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兩隻手正要往上抬起捂住耳朵的樣子。
見夏初見進來,她一聲尖叫:“你瘋了!你要乾嘛!”
夏初見舉槍瞄準她,眯著眼睛冷冰冰地說:“我是未成年,我有持槍證。你再想想,要不要馬上搬走!”
那少婦還咬著牙在猶豫,但她那個賭鬼老公已經撲通一聲跪在夏初見麵前,連聲說:“我搬!我搬!我馬上搬!”
那少婦沒想到老公這麼不給力,連個小孤女都怕!
她正想再強詞奪理,夏初見已經毫不猶豫朝她腳邊開了一槍。
砰!
地板上破了一個洞。
夏初見心都疼了,這是她的房子啊!
但表麵上還是一副冷酷的樣子。
不過她學乖了,後麵不再對著地板或者牆壁,而是對準了這屋裡的家具。
砰!
沙發被打穿一個大洞,露出裡麵的記憶海綿。
砰!
曲麵電視被她打穿屏幕,裡麵火花四濺,然後徹底熄滅。
砰!
臥室的衣櫥被她打穿一個洞,裡麵的衣服應該也難以幸免。
那少婦這時才慌了。
這小孤女,她是真開槍!
“彆打了!彆打了!我這就搬!這就搬!”那少婦衝到臥室,打開衣櫥,看見自己最寶貝的皮毛大衣被打穿了一個洞,頓時心疼得快哭了。
她回過頭,看著客廳中央舉槍站立的夏初見說:“夏姑娘,我今天一定在六小時之內搬家,你能不能先離開我家”
“你家對不起,這是我的家。我現在改主意了,沒有六個小時,你現在就搬,我看著,給你三十分鐘。三十分鐘之後,你們走人,屋裡沒搬走的,我全給你砸了!”
夏初見說話的樣子又冷又颯,不由自主帶著一點殺氣。
她的確是殺過人的,所以這點殺氣不是假裝,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