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采薇如釋重負:“嗯,我相信大哥。我去換衣服,大哥先下去吧,大嫂該等急了。”
權與訓笑著說:“她是大嫂,還是有這點雅量的。”
權與訓說完就出去了。
他從長長的走廊上走過,轉彎的時候,看見一個穿著齊地宮廷蓬蓬裙的女人,靠坐在飄窗上,手裡拿著一支象牙嘴的女士煙杆,正在抽煙。
陽光從她的背麵照過來,像是給她鑲上一片金邊。
聽見有人過來,那女人抬起頭,清晨的陽光下,她穠麗萬千,像是一隻熟到透頂馬上就要裂開的蜜桃。
“與訓,去找采薇了”那女人淡淡問道。
權與訓停下腳步,禮貌地說:“姑姑,您什麼時候從北宸星回來的祖父剛才還問起您。”
這女人就是權氏家主權世正最小的女兒權九嶷,也是權與訓這一輩人的小姑姑。
她撣撣手裡的煙灰,一臉疲憊地說:“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換洗。”
又垂下眼眸,聲音低得幾不可聞:“……那東西,采薇找到了嗎”
權與訓麵不改色地搖搖頭:“沒有,應該不在那個地方。我會跟大祭司聯係,讓他再推算一個坐標位置。等過幾天,我親自去一趟歸遠星。”
“嗯,麻煩你了,與訓。我們權氏,以後肯定是你的,姑姑看好你。”
權九嶷吐出一口煙圈,睡眼朦朧地說:“我先回房了,如果老爺子問起我,就說我累了,要休息。”
權與訓點點頭,含笑說:“姑姑自便,我讓管家給您送餐過來。”
權九嶷從飄窗上站起來,婀娜多姿地從他身邊走過,平靜地說:“我想吃燒鵝,讓廚房給我送一隻燒鵝過來。”
權與訓把消息發給了管家。
再抬頭,看見儀態萬方的梅江離正從長廊的另一端款款走來。
“與訓,你不是說要來找我嗎”梅江離笑著朝他伸出了手。
權與訓握住她的手,親了一下,笑容自然而然地帶出來,如同一張精致又優雅的麵具:“有點事,臨時處理了一下。”
梅江離也看見了權九嶷離去的背影,低聲問:“那就是九嶷夫人她可真美……”
權與訓溫和地糾正她:“那是姑姑。”
梅江離聽了很高興,忙說:“我什麼時候能給九嶷姑姑拜年呢”
權與訓說:“以後有機會。”
梅江離自然挽起權與訓的胳膊,和他一起下樓。
這一整天,她都站在權與訓身邊,和他一起麵對權氏族人。
權氏綿延萬載,到現在族人成千上萬,也不可能每個人都來主宅給權氏家主拜年。
所以每年都隻有一部分精英族人,才能得到許可,來到主宅見家主。
權與訓去年跟梅江離訂婚,不出意外的話,梅江離就是權與訓的妻子,以後的家主繼承人夫人,因此權氏族人對她也十分客氣。
雲女蘿這一整天,也在權與訓身邊寸步不離,做足了秘書的本份。
……
夏初見的這個新年假期,過得無比痛苦。
當然,她也是痛,並快樂著。
因為她不再是在醫院裡陪著人事不省的姑姑過新年。
現在那個可以說話,可以走路的姑姑又回到她身邊了。
當然,那個每天督促她學習,做題的姑姑,也回來了……
假期第一周的周日,在連續六天做題的高強度訓練之後,夏初見終於得到允許,可以出去“放風”了。
她一大早起來,急急忙忙去浴室洗漱之後,就問還在狗窩裡睡得昏天黑地的小狗子:“小四喜,姐帶你出去遛彎,你歡喜不歡喜呀”
夏遠方聽見了,淡淡地說:“小四喜昨天晚上陪我出卷子,一直到半夜才睡,你乾嘛吵醒它”
夏初見:“……”
真是不得了,小四喜都“愛”學習了。
她縮回手,但又不甘心,偷偷伸手,在小四喜毛茸茸軟乎乎的腦袋上點了點,輕聲說:“……算你狠!”
小四喜睡眼惺忪地看著她,被她一指頭又點到狗窩裡趴下,睡著了。
夏初見悻悻起身,嘀咕說:“小四喜你是要成精了吧身為一隻狗子,居然不需要每天出去遛彎……你真是給你們狗界丟人……”
她從自己的臥室出來,先到餐廳,打算吃早飯。
夏遠方已經把早飯給她做好了。
熬出了米油的澹台禦田米粥,裡麵放了剁碎的野犀豬肉,香滑細嫩,一點腥味都沒有。
用**粉炸出來的油條,咬一口,嘎嘣脆地要上天!
還有每天兩個肉包子,一個野犀豬肉餡兒,一個獨角牛肉餡兒,百吃不膩。
夏初見一頓早飯吃了半個小時,才舒舒服服吃完了。
“姑姑,我跟平瓊約好,去城中區廣場花園逛街,您有什麼需要買的嗎”夏初見在門口換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