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明第一次露出迷惘的神色。
端木認真道:“崔建在這裡,你是他朋友,我又是要臉的人。我要麼不說,要麼會說實話。”
餘明思考一會,站起來思考,走起來思考,來回走著思考……他不算非常聰明的人,他知道薛冰,但一直沒有關注此人,他無法判斷這潭水到底有多深。他確信端木說的是實話,但他的信息中始終沒有薛冰的存在
餘明看向崔建,崔建神遊天外,看著天空的白雲發呆。餘明道:“我要雇你們當保鏢。”
“嗯?”
餘明道:“我不知道風險有多高,你們是全球最出色的保鏢。”
端木被這麼一捧,有點小開心,臉上不動聲色:“還好吧,暫時排在第二。”自己還是很牛的,隨便乾哪行都是王者。
餘明追問:“同意嗎?”
端木一怔,自己被將軍了,餘明坦白說自己不知道風險多高,以雇保鏢方式把問題扔給知情者端木。如果端木不答應,說明風險極高,餘明自然也不會再介入,他知中庸之道,不立危牆之下。
端木看崔建:“崔建,這項目你接嗎?”
崔建回神,思索他們最近的幾句對話,回答:“明明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畢竟他幫我買房子,僅僅隻抽一個億的中介費。”
餘明一時間語塞,這是不穿衣服的提醒自己:項目金開高點。
崔建看端木:“你這次保鏢工作和你自身利益有關,錢就不分你了。”不穿衣服的坦誠,不在於錢,在於你不爽。更在於你不爽還得聽我的。
……
警方一直被鉗製,聯係了看管時風的國刑,甚至聯係了還在監獄的時父,但就是沒聯係時風的緊急聯係人。於是崔建報警,稱自己朋友不見了。這就是網絡的好處,即使能隻手遮天,但仍舊有光線溢出。沒人計較的話,違反程序不是不可以,有人找上門,就隻能公事公辦。
第一步報警,第二步以時風朋友身份詢問案件進展,第三步,以時風朋友身份代為管理時風財物,也就是在警方解除封鎖後,崔建可以合法進入時風所租住的公寓。
“就這裡了?”崔建抬頭看17樓,拿上警方獲取的17樓專屬電梯卡,和端木和餘明搭乘電梯前往17樓。
公寓樓每層有兩個單元,分b電梯,電梯直接入戶。b住戶各有一部電梯,兩套公寓後門是消防通道。崔建第一次見這種戶型公寓。
房間內看起來還算整齊,但明顯有被翻找過的痕跡。餘明拉開厚重的後門,看見消防樓梯,也看見了b住戶的後門。按照他的理論,已經被翻找過的土地很難再找到黃金。從各種信息彙總還有房間情況可以得知,壞人還沒有找到東西。
餘明本想上下樓轉一轉,卻見樓梯上來了七名紋身壯漢。壯漢們見到後門口的餘明,手指餘明,口中罵著臟話,凶狠快步的衝上來。
武力值接近零的餘明立刻打呼哨撤退,迎接壯漢的是崔建。
壯漢他們沒電梯卡,一路都在抱怨樓梯難走,心情非常不美麗。首領對崔建罵罵咧咧,崔建當沒聽見,隻詢問他們有什麼事。這無疑挑釁了他們的權威。首領一怒之下推崔建,崔建後退一步,首領跨入後門中,崔建伸手抓住首領衣服拽了進來:“非法入侵,正當防衛。”
其他壯漢要解救,一邊端木抽出手槍:“到現在你們的運氣不算壞。”如果是自己處理首領,崔建拿槍,肯定要見血。
我的門可以開著,但你不經過我允許踏進來,那就是你的不對。
後廳位置,崔建拽著首領衣領,一拳將首領和兩顆牙一起打到地上,真滿地找牙。首領已經求饒了一分鐘,但崔建當沒看見。他不禁錮首領,不讓首領失去反抗之力,這就代表首領還有危險性。
保鏢當久了,崔建越來越守法。
最後是端木聽不下去:“可以了,雙手都已經斷了。”
崔建接過餘明遞過來的水走到一邊休息,餘明拉椅子坐下來,看地上的首領,問:“你們是誰?”警方剛剛撤現場,這夥人就爬樓上門找麻煩,肯定有貓膩。最粗暴簡單有效的審問方式:物理擊潰精神。可有效降低被審問目標撒謊與隱瞞的可能性。
“救命,請幫我叫救護車。”被折斷手的首領在地上如同蛆蟲扭動。
崔建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大家好好談,那就談,你要動手,我也動手。他有自己的一套觀念,你動了手,就算隻是摸了一下我,我不可能隻是摸回去。
這時候的崔建算是比較善良。以往在有條件情況下,麵對遇見不講理由,不講原因,上來就動手的人,他會直接掏槍爆頭。崔建最討厭的橋段是壞人找上門並且動手,自己出手,壞人見不是對手,於是開始服軟,然後灰溜溜的跑掉。
不,你得死才能贖罪。
崔建想法簡單,我之所以沒事,是因為你打不過我。如果我打不過你,那我的下場肯定很淒涼。麵對這種人,殺之即可。
現實中有很多類似的事情,比如混混欺負女生,或者霸淩事件,如果沒有人阻止,女生會因為無反抗能力,身心遭受極大的傷害。如果有人阻止,混混或者霸淩者灰溜溜跑掉,即使報警抓到混混,因為沒有實質性傷害,也無法嚴懲對方。導致犯罪成本相對受害者苦難不成比例的奇怪現象。
法律有法律的規則,崔建有崔建的規則。
崔建抽出一張紙巾,拿了桌上裝飾木雕放在首領手上,有了指紋後,木雕砸在首領的右手手指上,伴隨著淒慘的喊叫聲,餘明繼續溫和問:“你們是誰?”
這七人全是白幫成員,他們接到老大的命令,在警察撤封後霸占時風房子,遇見任何人都打出去,坐牢給安家費。
餘明哭笑不得,顯然這幾人是炮灰,是幕後人派來試探餘明、端木等人的工具。各方都搞不清楚崔建三人為什麼要去時風的公寓。崔建就算了,畢竟隻是一個保鏢,而餘明是獨立調查人,端木則是尼莫特勤副隊長。
怎麼試探呢?派人問肯定不行,於是就想了這麼一出,通過餘明等人問的問題,對待混混們的態度,來探查餘明和端木的目的。
“唉!都是底層人,都是苦命人。”餘明聽完,忍不住哀歎一句,抬頭對端木道:“炮灰,沒價值。”
端木靠著後門抽雪茄,六名壯漢在樓梯下,上也不是,走也不是。聽見餘明這麼說,端木對他們道:“把你們老大抬走。”
在壯漢來之前,端崔餘已經對突發事件進行商議。這件事盯著的人很多,出手必須凶殘,能殺人就不要傷人。目的對外界表明態度,警告蠢蠢欲動的人。
壯漢們抬著首領下樓,剛出公寓,三個人迎上來:“彆動。”
一名戴著麵紗的女子手拿一根大注射器,一針紮在首領大腿上,將一枚膠囊竊聽器暴力注入深層肌肉內,女子拔出注射器,揮頭:“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