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銷社即使在幾十年後啊,這是一個依舊存在的單位。
而現在在供銷社和糧油站工作,簡直比在政府單位工作還要吃香。
這兩個部門都掌管著物資分配的工作。
在城裡人們買煙酒糖茶,要去供銷社,買糧食要去糧站,這是兩個係統。
而在鄉下農民們辛苦一年,糧食要交工,一般都是糧站來收,但收糧的時候說你是一等糧還是二等糧,全憑糧站工作人員一句話。
至於供銷社,農村人賺了錢花錢的地方也不少,當然這年頭可能村裡人不太舍得給孩子買新衣服,不過柴米油鹽醬醋茶哪樣又少得了。
尤其是油鹽,還有糖之類的東西。
都得用錢去買。
這也是為什麼村裡人羨慕城裡人的原因,原因就在於城裡人吃的是商品糧,而且還有每月按量供應的白糖以及其他輔食產品。
村裡人卻沒有這種待遇。
說實話,當初國家剛建立的時候一窮二白。
靠的就是工農業的剪刀差,進行的原始資本積累。
多少年來,村裡人享受著農民伯伯帶來的物質供應。
卻把進城的農民叫做盲流。
這是一種不公平並且帶有歧視的叫法。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陳青峰現在操心的,雖然他內心中傾向於這起爆炸是城裡人做的。
因為晉城的農民很可能並不知道百貨商場垃圾桶的位置或者很可能並不清楚什麼位置安放炸彈效果最好。
但為了讓自己心中提前設想的結論,影響了案件的偵破,有些事情還得排除一下。
果然供銷社在接到通知之後,立刻重視了起來。
但這年頭排查需要靠賬本。
光是這個就得花費好幾天的時間。
但隨著幾天來,臨近幾個村的供銷社陸續發來的消息。
陳青峰在感慨眼下農民真窮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周邊農村居民犯案的可能性很小。
這麼多的白糖,誰家不都是緊著吃。
就算偶爾有幾個運氣好,靠著倒買倒賣賺了錢的農民,吃起糖來也不像城裡人這麼奢侈,更何況那些人日子過得都好好的,沒有道理要報複社會。
平均一戶人家一年也吃不了幾斤糖。
你讓他們用幾公斤的糖去製作炸彈。
還是彆開這個玩笑了。
說實話,農民真的不具備這個條件,化肥倒還好說,但糖這東西金貴著呢。
於是陳青峰又把目光轉向了城裡這邊。
看來還得從棚戶區那邊查起。
但自己是不是又陷入到了思維定式之中呢?
除了那些之外,似乎還有封口的石灰。
陳青峰想了想。
懂得硝酸鉀白糖製作炸彈的人很有可能接觸過農業生產,或者說具有一定的化學知識,所以在化肥廠或者化工廠工作的人大概率是懂得這種方式的。
而那些返城的知青老師說很多人的文化程度並不高,讓他們想到用這種方法製作炸彈,恐怕有點為難他們了。
想到了這裡。
陳青峰把目光注意到了省化肥廠。
說實話,眼下全國的農業生產都急需化肥,國家對於化肥工業也比較重視,冀省這邊是農業大省,自然離不開肥料。
農業生產三大肥,鉀肥磷肥還有氮肥。
這都是保證農業生產的利器。
而省化肥廠就位於石門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