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裡小書永遠是我親弟弟,你以後最好收斂一些,否則彆怪我不講情麵!”
謝遙臣聽完,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波動,“所以你是因為你的寶貝弟弟被打了,心裡不忿,前來警告我的?”
謝雲霄懶得多說廢話了,“你明白就好!”
“就打他那一下,很嚴重?”
謝雲霄心疼又憤怒,“怎麼不嚴重!小書從小到大,我們就沒舍得動他一個手指頭,他嬌氣,蹭破一點皮的疼痛都受不了……”
謝遙臣突然笑了,“他嬌氣,該被寵著,所以我就生來該替他受苦嗎?”
謝雲霄擰眉,“你在說什麼!”
在說什麼?
謝遙臣平靜地撩起左手的袖子,問他:“看見了嗎?”
謝雲霄猝然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那是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疤痕,扭曲地盤踞在手臂和胳膊上,看起來像是被火燒出來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很難猜嗎?謝予書的家裡人做的。”
“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因為去割豬草弄丟了一把鐮刀,被他奶奶毒打一頓,又推到火堆裡,給燒的。”
“多虧當時反應快,不然傷到的豈止是一隻胳膊。”
“身上還有其他傷痕,已經跟隨我許多年,來自他的爺爺、他的奶奶、他的叔伯、他的父母,你要看嗎?”
他冷眼看著謝雲霄,“你們不舍得傷他半點,他家裡人卻十分舍得對我動手。”
“我這身上的每一道傷,都是替他承受的,如果沒有抱錯,他就該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
“可他並沒有感激我,也沒有絲毫歉疚,甚至還整天讓我滾出這裡,說這裡不是我的家,覺得我在謝家得到什麼都是搶了他的東西。”
“我隻是給他一巴掌,讓他掉一顆牙,很嚴重嗎?”
謝雲霄臉色微微發白,心臟一揪一揪地痛。
“抱歉,我們不知道……”
“這話真可笑。”謝遙臣又笑了一下,“你們不知道,但是不會問嗎?不會查嗎?你們接我回來的時候,難道還沒弄清楚他家是個什麼情況嗎?”
“可是我回來這麼久了,你們沒有一個人關心我的過去,沒有一個人問我這些年有沒有受苦。”
“是想不到,還是不願意想?”
“想不到,是因為更在乎謝予書,我隻是可有可無。”
“不願意想,是對我沒那麼在乎,怕問了、知道了,會讓自己良心難安。”
“——你們是哪種?”
謝雲霄再次狼狽後退,“彆說了!”
“不是你主動來找我談的嗎?你還要幫他抱什麼不平,還要怎麼心疼他的嬌氣,儘管繼續。”
“我會約束好小書的……”謝雲霄說,“我剛剛的話,你彆放在心上!”
他落荒而逃。
那邊,謝予書還待在謝雲霄房間裡,等著好消息。
看見謝雲霄回來,他臉上立即帶上了笑,起身,“怎麼樣,二哥,你教訓過他了嗎?”
謝雲霄有些失魂落魄。
此時看著眼前的謝予書,以前他隻會覺得天真無邪,可腦子裡謝遙臣的傷、謝遙臣的話不斷在循環,他看著謝予書這滿是惡意和期待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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