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遙臣忽然墊腳吻了上去。
“臣兒!”
玄殷震動,欲要推拒。
謝遙臣卻抬手勾住了他脖子,“師尊不是喜歡我嗎?”
“你……”玄殷勉力說道,“你不是還有心上掛念的道侶嗎?”
“沒有。”謝遙臣搖頭,“從來就沒有彆人……”
從來就隻有師尊一個。
“怎麼會沒有。”玄殷想起那張被他毀掉的畫像,心中嫉妒難言,“你將他記得那樣清楚,還心心念念讓你師伯幫你找人。”
聽出這語氣中不自覺流露出的醋味,本來心裡正酸澀的謝遙臣,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總之就是沒有。”他在師尊懷裡蹭蹭,“如果有,師尊現在就該見到了,不是嗎?”
玄殷一靜,許久,“臣兒知道?”
“知道什麼?”謝遙臣抬頭看著他,“知道師尊明明算出了結果,卻隱瞞不告訴我,半夜跑到這裡,要殺掉我那不存在的道侶嗎?”
玄殷錯愕低頭。
謝遙臣說:“我什麼都知道,我就是故意的,是我用法器影響了師尊的卦象,也猜到師尊會來這裡。”
他想對師尊說起那些個小世界的相遇、相守,卻被限製,沒法說出口,便隻能這樣說。
“我想知道,師尊是不是喜歡我。”
他墊腳,輕輕吻在玄殷唇邊。
“我也喜歡師尊。”
玄殷腦海中轟然一響,本就被心魔占去半邊理智,此時終於無法自控。
他手微微顫抖,用力將身前的人鎖進懷中,帶著赴死一般的決心,失控地吻了下去!
月光下,兩道身影緊密相擁,難舍難分。
暗處,東陵玉站在那裡,提劍的手,微微顫抖。
他隻是恰好路過,察覺到這上麵有動靜,聯想到小師弟神神秘秘的,憂心師弟出事,才匆忙趕上來。
誰知道……
怎麼會是師叔?
這是他能看的嗎?!
閉了閉眼,東陵玉悄然退去。
師弟,看在師兄也養了你那麼多年的份上,求你下次提前給師兄通個氣。
師兄真的還想多活幾年,不想被師叔滅口。
玄殷分神,往那處看了一眼,眼底幽深一片。
“師尊,我、我不行了……”
謝遙臣狼狽地躲避,都快喘不上氣,剛剛的主動和遊刃有餘蕩然無存。
見玄殷低頭,以為他還要親,他急忙將臉埋進師尊懷裡,耍賴不起來。
玄殷順勢將他摟進懷裡,心中激蕩難言。
“臣兒……”
他從來沒想過,夢中的妄想,有一天竟然會成真。
“師尊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謝遙臣抬頭問。
玄殷溫柔又小心地撫摸他的臉,害怕他消失似的,低聲說:“不知。”
以前他的徒兒還在身邊的時候,他為他遮風擋雨,對他百般寵愛,看他活得恣意瀟灑,就感到心滿意足。
他認為隻要一直這樣下去,他便再彆無所求。
可後來懷抱徒兒的屍身,心痛如絞,魔障纏身,他才陡然意識到,那樣也是不夠的。
他失去了他唯一的弟子,失去了那個紅衣獵獵、驕縱鮮活的少年。
他的徒兒時常入他夢來,對他撒嬌、對他笑,與他相擁著癡纏。
彼時他才痛苦地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起,竟對他唯一的弟子,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然而那時候,他心上的人,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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