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洵卻道:“無妨,讓世子自己送上來吧。”
謝照聽著這話覺得有些奇怪,要他自己上去,難道陛下是對他不滿?
心裡疑惑,上了幾級台階,無意間微微一抬眼,猝不及防就頓在原地。
四目相對,謝遙臣笑眯眯地衝他大哥揮揮手。
謝照輕輕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嗯,還是沒變,不是幻覺。
他弟弟的確是坐在龍椅上,還得了軟骨病似的靠在陛下懷裡。
魏洵抬眸,“謝卿?”
謝照急忙低頭,壓著心頭的驚濤駭浪,又上前幾步,恭敬地將梁禦史說的“原稿”和他的字跡奉上。
魏洵隨意地對比了下,“嗯,的確是不一樣。”
謝遙臣腦袋湊過去,跟著看了一眼,輕嗤:“這人字這麼醜,和我大哥的天差地彆,這梁禦史哪怕自己私下找字跡對比一下呢?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上朝的時間那麼寶貴,他還搞這亂七八糟的,根本不把陛下的身體狀況放在心裡,陛下,彆放過這老頭。”
魏洵:“嗯。”
謝照:“。”
長這麼大,第一次見識到書裡說的“妖妃”什麼樣。
隻不過這“妖妃”長著的是他弟弟的臉。
受到衝擊太大,以至於他臉上都沒了表情。
“是不一樣,不是一人字跡。”魏洵恢複正常音量,將東西放回托盤。
謝照又拿下去,給周圍大臣都對比了下。
梁禦史不死心,“那還有定國公家那小兒子呢!他——”
謝照這時候一點都不慌了,他淡定地道:“我弟弟怎麼樣,陛下最清楚了,梁大人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朕的確是知道。”魏洵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心情很是不錯,“定國公家的小公子芝蘭玉樹,龍章鳳姿,還生有一顆赤子之心,是不可多得的純粹人物。梁禦史,沒有證據,不要胡言。”
嗯……??
覺得梁禦史這場構陷太過拙劣,都懶得搭理的許多人,都紛紛抬起頭來。
陛下說的什麼玩意兒?
芝蘭玉樹?龍章鳳姿?這說的是謝遙臣?
要說謝遙臣以前那京城第一紈絝的名頭可不是白得的,他抽過丞相家的馬,打過安陽侯的家丁,還踩死過路尚書養的玉蘭。
以前三天兩頭就讓定國公被人彈劾。
這也是剛剛梁禦史站出來,定國公還那麼淡定的原因。
總之這朝堂上少有不認識謝遙臣的人。
連定國公都一臉懷疑地抬頭,懷疑自己幻聽了。
陛下這說的是他家那崽子?
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謝照,表情都差點裂開。
“怎麼,朕說得不對?”魏洵悠悠出聲。
雖然一頭霧水,但誰敢說陛下說得不對。
幾個愛拍馬屁的,當即昧著良心附和:“陛下說得對,那小公子臣以前也見過,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謝遙臣聽著左一句“不可多得”,右一句“絕無僅有”,心裡感覺怪怪的。
他狐疑地轉頭,問魏洵:“我怎麼感覺他們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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