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一半為森白骨架,一半掛著焦黑碎肉的龐然大物重重落在不斷翻湧的海麵上。
而原本的荒島,連同上麵的上千隻魔獸,已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蒸發。
看著爆炸中心的死寂和荒蕪,一股熱血衝入赫拉的腦內,噴湧而出的情感壓過了所有的理智。
“不!”
猶如杜鵑啼血的哀鳴回蕩在海麵之上,然而回應這位天後的,隻有海浪翻湧的轟鳴,以及……
血肉蠕動的雜音!
手持鐮刀的巨人和隻剩下一半腦袋的巨龍從海水中起身,他們缺損了近半的身體在神王權能的律動下,快速愈合再生。
同樣,九位繼承了主神權能的巨靈也在神之紋章的照耀下,再度聚合身體。
而在這些高個子隊友的頂雷下,外圍的魔獸和巨靈們也大多成功抗過了這記自爆。
畢竟,主神級彆和神靈級彆的自爆,威力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臭蟲!”
“孽種!”
享受到宙斯同款待遇的堤豐和克洛諾斯,忍著血肉再生時的麻癢,不由罵罵咧咧地控訴某個不講武德的對手。
“真該死啊!”
“該死的是你們!”
海麵上,剛學會優雅和寬容的天後,此刻目眥欲裂,如同潑婦般不計後果地燃燒神性,將憤怒灌輸入索心弓和箭矢中,接連射向堤豐和克洛諾斯兩大罪魁禍首。
然而,麵對著兩位舊神神王,以及九位泰坦主神,這種反抗注定無力且可笑。
雷光所化的箭矢尚未飛出幾裡,就被沿途密密麻麻的海獸和巨靈所抵消。
但即便如此,赫拉依舊沒有任何後退和逃跑的意圖,反倒紅著一雙眼睛,主動朝著魔獸和巨靈最密集的地方衝去。
“母親,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赫柏連忙飛撲過來,抱住了想要衝上去的母親。
那不顧一切的反抗,讓她感到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好像,母親之前每次聽到父神宙斯偷情,下界追殺情敵,就是這個樣子。
不管不顧,什麼都聽不進去,跟瘋了一樣。
但現在,似乎有所不同……
“抓住她們,要活的!”
堤豐和克洛諾斯看向海麵上的那對母女,獰笑著下達命令。
如果將同源的血脈獻祭給他們,他們的實力和權能必將進一步解放。
至於親情?
身為吞噬子女的神,和以同類為食的獸,兩位鬼父腦子裡從來沒有這個所謂的概念。
看著周圍密密麻麻湧上來的魔獸和巨靈,以及懷中不斷掙紮的母親,赫柏的心臟冰涼一片。
這下完了……
正當成群的魔獸和巨靈即將淹沒海麵上那片脆弱的金光之際,一道縹緲的神言從冥冥中傳來,如詩如歌。
“宣告
吾司戮,吾司生;
吾所傷,吾所愈……”
這是——
聽到那宛如回蕩在腦海中的熟悉聲音,赫拉猛地停下掙紮,抬頭循聲望去。
海麵上,一片翻湧的混沌浮沫之中,縷縷金紅色的神血在海麵凝而不散,勾勒出完美的圓環。
——召喚陣!
赫拉原本死寂的眸子,瞬間被狂喜所填滿。
與此同時,察覺到異樣的堤豐和克洛諾斯,齊齊看那片被金紅色血光覆蓋的海域,恍然醒悟。
不是自爆,而是獻祭!
那家夥獻祭了自己,召來更強大的東西!
感受著召喚陣中節節攀升的神性氣息,兩位神王不約而同地律動權能,衝向那片異變之地。
必須毀掉這東西!
“無從逾者乃吾掌心,
無從遁者乃吾目光,
無從抗者乃吾槍鋒!”
然而,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掌已然穿過由神血凝聚的召喚陣,在肅穆的吟詠中,抓握起那墜落於海中的枯枝長槍。
“托於吾,師於吾,遵於吾;
注膏油且烙記印,予善者以寬恕,予罪者以懲戒;
藉以羔羊之寶血,澆鑄審判之鋒芒,
【萬象之默示錄】,於此昭揭!”
伴隨著最後的餘音,背負黃金羽翼的身影跨越空間,蹁躚而至,手中的造國之槍在火焰和光明的催生下,化作一棵熊熊燃燒的大棕櫚木,將毀滅和死寂的威能宣泄向四麵八方。
以太因子在四周瘋狂聚湧,紅黑色的逆十字光柱,由那柄枯枝狀的長槍槍尖生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