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江濤淡淡一笑,作詩不是他的特長,以己之短攻人之長的事他不做,但麵對張文雄的挑釁,他也不會回避。
借力打力!
張文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不費摧毀之力就能化解他的挑釁。
梁江濤頓了頓,大聲吟誦道:“山,快馬加鞭未下鞍。驚回首,離天三尺三。山,倒海翻江卷巨瀾。奔騰急,萬馬戰猶酣。山,刺破青天鍔未殘。天欲墮,賴以拄其間。”
他本來就中氣十足,經過剛才的爬山,全身氣血被調動起來,如同大江大河波濤洶湧,此時腹腔發力,全力吟誦,真叫一個氣貫長虹。
這首詩是偉人的《十六字令》,乃是三部同一主題的小令合集,描寫了長征路上的山,格局宏大雄渾,氣韻天成,以山之體勢、風骨表達出革命的必勝信念!
此時他們正處在烈士山上,又是黨日活動,這首小令可以說既應景、又合時!
同時也向偉人致敬!
詩也好,意也好,情也好!
“好!”盛華率先鼓掌叫好。
眾人紛紛鼓起掌來,發自內心覺得好。
感覺受到了鼓舞!
此情此景吟這首詩正合適!
張文雄的詩雖然不錯,但是跟偉人的大作相比,就是小蟲比之雄鷹,螢火比之皓月,根本沒有可比性,隻能自慚形穢。
梁江濤完全壓過了張文雄,又一次成為“舞台”的中心。
張文雄不高興了。
想不到梁江濤他如此不講武德,直接拿偉人的詩來壓他。
為了出風頭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可這又不是正規比賽,也沒有什麼規則,都算是即興而為,他也沒地兒說理去。
“哼,牛氣什麼師兄的詩可是他自己的創作,你卻朗誦偉人的詩,這算什麼本事高下立判!”呂娜不悅地說。
梁江濤懶得跟她饒舌,轉身就走。
林暮雪他們笑著跟上,也沒有人搭理張文雄和呂娜。
“你們.......”呂娜還想再說,被張文雄一把攔住了:“隨他們去吧,依我看,梁江濤不會作詩,試探出他的底細就夠了。那天晚上作的詩應該隻是僥幸,也可能是他在網上看的,現在網上的確有很多人才,不可小覷。不過,這個人雖然水平不高,但腦子轉得快,臉皮厚,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得慢慢來。”
“哼,真金不怕火煉,他這樣虛凰假鳳、濫竽充數,早晚有露餡的一天,你一定不能讓他再囂張了,師兄!”呂娜道。
呂娜畫像,送給此時正在閱讀的你
“放心我心裡有數,他蹦達不了幾天了!”張文雄陰沉地說。
“上山容易下山難,咱們可得慢點,下山最容易傷膝蓋。”盛華對另一名年紀挺大的部長道。
“盛部長,您側著身走,走之字形,膝蓋的壓力會小很多。”
楊思遠是學運動科學的,教給年紀大的部長們科學的下山方法。
“嗯,這個方法不錯,謝謝你啊,小楊!”盛華道。
大家慢慢走,看著漫山遍野翠綠的風景,都覺得心曠神怡。
這條路線有很多寺廟道觀,還有不少前來進香的人。
有的學員也進去觀光一下,這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宗教場所是合法場所,黨員乾部一般性參觀交流是完全合乎黨紀的。
梁江濤他們來到了一座叫“禪興寺”廟宇前,隻見外麵掛著一副對聯:
暮鼓晨鐘,驚醒世間名利客;經聲佛號,喚回苦海夢迷人。
雖然隻有短短兩句話,但包含的信息量極大,意境深遠,發人深省,振聾發聵。
很多人駐足觀望,嘖嘖稱是。
“哼都是一些故弄玄虛的封建迷信而已!”
張文雄冷冷地說。
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在佛教廟宇門前說這樣的話,以此來顯示他自己的認識深刻和與眾不同。
“小夥子,話可不能亂說,很多東西隻是你不理解而已。”
一名中年女士聽見張文雄的話,皺了皺眉開口道,她氣質雍容華貴,溫婉大氣,看起來50多歲的樣子。
身邊還跟著一個紮小臟辮的十五六歲的女孩兒。
梁江濤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在這個年代,紮臟辮兒的可不多。
張文雄一愣,一看連個老阿姨都能出言教育他,不屑地冷笑一聲道:“如果這些東西有用的話,那西方的堅船利炮怎麼會扣開大清國落後的國門”
中年女士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隻不過她涵養頗佳,也沒有多說什麼。
梁江濤看不過去張文雄的囂張,朗聲道:“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顏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佛度有緣人,阿姨,您不用為他人的無知煩心。”
中年女士看見一個身材高大、氣質不俗的年輕人出言寬慰她,笑著點了點頭,心裡頓生好感。
“你……”
張文雄氣急,剛想回嘴辯論,可梁江濤已經大步流行往山下走去……
隻能氣呼呼的跟了上去。
梁江濤他們走後,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人走向中年女士,恭敬地說:“主委,民建中央的領導同誌已經下飛機了,接待辦的同誌已經接到了,直接去南湖賓館,趙書記也已經過去了,咱們可以準備出發了。”
中年女士點點頭,道:“剛才那幾個年輕人是哪個單位的”
年輕人道:“是組織部的,來搞黨日活動。”
中年女士笑了笑道:“有意思。”
轉身對對紮著臟辮的女孩兒說:“豆豆,奶奶要去開會了,我讓小徐陪著你逛逛,你出國好幾年了,現在江州變化很大,你怕是不認識了。”
“奶奶,不用了,我才離開多久啊,在江州一大幫子同學朋友呢,我們今天說好了要high呢!你就不用管我啦!”女孩笑著說。
“可不許回來太晚啊!”女士寵溺地說。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