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梁江濤的記憶,在二十年後,寧水都沒有什麼像樣的民營企業。
也不光是寧水,整個江安都是這樣。
白瞎了資源稟賦。
看看他們的鄰居,西南沂水,地理位置比江安這邊差不知道多少,曆史上是貧窮落後的山區。
但人家敢想敢乾,愣是發展出了小商品批發中心,輻射周圍數省,被稱為北方義烏!
由此可見,關鍵問題還是人,還是進取的**,還有思維枷鎖能不能打開。
“段縣長,關於寧水的發展,我是有思考的,今天說一說,拋磚引玉,供你們參考!”梁江濤開口道。
“願聞其詳!”段江宇立刻正襟危坐。
但心裡並沒有多重視。
他也是年少成名,極有自信的一個人。
梁江濤雖然地位很高,這點他絕對承認,並且讓他當眾抱大腿也沒事兒!
為了升官嘛,不磕磣!
但在他以及其他縣領導看來,梁江濤這種地位很大程度上是宴清部長帶給他的,說白了是靠命!
要說二十歲出頭的梁江濤能有多少見識,能有多高的視野,他是不太相信的!
錢定鈞卻不這麼想,他跟梁江濤交流的最多,深知他少年老成,水平是非常高的!
他還通過關係多次打聽過梁江濤,知道他寫的材料在省委組織部年輕乾部中排在前列,深得領導們賞識,在省委辦公廳、研究室都有名氣,甚至,得到過省委趙書記的表揚!
這是何等成績!
何其恐怖!
很多人容易被表像迷惑,很難突破自我的局限性,無法看透迷霧後麵的本質。
以為梁江濤是靠著宴清部長,但殊不知,他跟宴清部長非親非故,人家為什麼要用他做秘書
這不恰恰說明他的過人之處嗎
梁江濤道:“現在咱們的gdp和財政收入分彆有多少”
“去年國內生產總值是3.35個億,一般公共預算收入是.3個億。”
“企業有多少”
“隨著前幾年的國企改製,公有企業縮減為3家,非公企業,注冊資本在一百萬以上的是......33多家。”段江宇對這些基本的數據還是如數家珍的。
“段縣長,財政的這些錢,發完工資,你還剩多少”
“額......梁秘書,寧水吃財政飯的兩萬多人,咱們是財政貧困縣,工資相當一部分得靠轉移支付。”段江宇如實道。
寧水曆來都是這樣,周圍其他縣也大體如此。
“段縣長,數據大體是這樣的,但你想想,寧水是什麼位置是妥妥的東部地區,平原地區,風調雨順,又處在京滬交通大動脈上!如果連寧水發工資都得靠轉移支付,那麼那些中西部地區呢這樣的情況下,全國何時能實現小康如何致富這是一個必須深思的問題啊!”梁江濤加重了語氣。
“您說得對,這一點,我們都有責任,主要責任在我!”段江宇道,臉上閃過一絲羞愧。
本來,他還覺得沒什麼,但一聽梁江濤說,也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雖然周圍的縣市區大體都是這樣,但他畢竟是從市裡下來的,當過市委書記的秘書,還是有一些自尊和眼界的。
再加上前些年也沒少去南方發達地區考察,深知跟他們之前的差距。
當了縣長,肩上有責任啊!
“段縣長,你先不用急著做檢討,這也不是你縣長一個人的責任,關鍵看以後怎麼做!”梁江濤目光炯炯。
“願聞其詳!”段江宇露出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