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是要雙規穀大為嗎?
雙規一個地級市市長,算得上政治地震了!
一般這種情況,肯定是有很嚴重的問題。
穀大為跟肖成功關係這麼緊密,他進去了,肖成功會不會被咬出來?
西州真的要變天了嗎?!
穀大為更是臉色慘白,他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鐵背山煤礦現在鬨得這麼大,自己被抓進去,怎麼有完好無損出來的道理?
儘管心中已經亂成了一團麻,但求生的本能還是驅使他趕緊道:“張省長,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收受一分黑錢,我是絕對清廉的!”
“大為同誌,你不要緊張,沒有人懷疑你收黑錢,但有一些事情還是需要你去說清楚,不要緊張,秉持實事求是,對黨忠誠老實的原則,有什麼說什麼,很快就能搞明白,啊?”張潛江道。
“張省長,我不去,憑什麼讓我去?我為了西州經濟發展,gdp增長,殫精竭慮,嘔心瀝血,現在住的還是單位分的房子,連私家車都沒有!就算一個科級乾部,過得都比我奢侈!我絕對是新世紀清廉的的好官員!憑什麼雙規我?我不服!還希望省委收回成命!”穀大為繼續道。
張潛江歎了一口氣,道:“大為,注意你的言辭!還讓省委收回成命,這句話本身就是違反組織原則的!組織的決定,什麼因為哪個人收回過?這是嚴重的不講政治。說明你這個同誌思想上很有問題的!”
張潛江說完,頓了頓,換了柔和一些的口氣道:“非要讓我把話說的那麼透嗎?你說的這些你工作、生活上的事情我們都知道,甚至也相信你說的是事實,不是作秀。可**從來並不是隻有經濟上的**,政治上的**更嚴重。鐵背山煤礦從立項、到審批、到建設,速度之快,可謂創下了漢西紀錄,可這其中有很多違規操作,手續到現在都不全,背後全都是你的影子!去國家和省裡的發改委能源局、安監局跑了多少次?請了多少客?背後有沒有利益輸送?還有生產問題,這次事故跟鐵背山煤礦投入使用後違背客觀規律過度生產有沒有直接關係?!這背後有沒有你的指示和要求?這些問題不說清楚,可能嗎?”張潛江抬高了聲音。
“我我沒有錯,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地方經濟發展,都是為了gdp,如果乾事創業有錯的話,那不傷了廣大勇於作為的乾部的心嗎?!”穀大為厲聲道。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必須要把自己的想法完整無誤地告訴省領導。
“你還是執迷不悟!違背客觀規律大乾快上,不管不顧人民群眾生命安全,不僅不覺得有問題,還覺得應該立功受獎!穀大為,你真是想政績想瘋了!我不跟你在這裡饒舌,你趕緊去專案組說明情況,這是省委的決定,必須堅決服從!”張潛江用手指骨節磕著桌子道,發出咚咚的聲音。
穀大為知道再也回天乏力,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上,如喪考妣。
挨了打的臉此刻腫脹得更高了,如同一隻紫色大茄子。
周圍人看著他,都覺得很有幾分可憐。
堂堂一市之長,如今變得比喪家之犬還不如。
穀大為雖然落魄,但心思卻很清醒,一旦進入專案組,他的政治生涯就完了。
鐵背山煤礦事故如果要找一個替罪羊,最好的就是他!
隻是,憑什麼?
抓gdp的是他,跑項目的是他,累死累活的還是他。
可現在,高高在上的肖成功沒有事,屬地責任的王文斌和毛強沒有事。
他們早就收錢收得盆滿缽滿。
而他,一分錢沒有收,卻需要被紀委雙規?
這不公平!
穀大為看著肖成功,用幾乎懇求的語氣道:“肖書記,您不能讓他們這麼對我!我是您的急先鋒,馬前卒,您一定要給我說句公道話!”
這句話看似懇求,其實帶有威脅的成分。
如果你不把我搞出來。
那我就要把你的事情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