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風率先反應過來,不高興地問付鐵軍:“老付,你剛才把東西給蔡院長了嗎?”
“給了啊,我是按照你說的車牌給的,還跟那個司機確認了,是蔡院長的車,我親自把東西搬到後備箱裡的啊!”付鐵軍一臉錯愕。
“你給的什麼?”
“你不是說了給這個數嗎?孩子的事不能讓蔡院長白忙活呀,跑前跑後的,總得請客吃個飯吧!我還搭了一些土特產!都放到後備箱裡了!”
“你給了多少?”
“兩萬啊,你不是說這個數嗎?”付鐵軍如實說道。
“兩萬?老付啊,你好歹也是個領導乾部,怎麼這麼不開竅?兩萬塊錢?兩萬塊錢在京城有個屁用,連請一頓飯都不夠的!我說的是後麵再加個零!”夏天風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
“什麼?”
此時付鐵軍呆住了。
當初夏天風給他伸出兩個手指頭,他真的以為是兩萬塊錢。
沒有想到是二十萬。
理解偏差達到這種程度,足以看出兩人價值觀的差異。
在夏天風的觀念裡,隻要是送禮,肯定是十萬打底,不然根本不叫送。
兩根手指頭,自然是二十萬。
就是這一個信息差,讓場麵變得無比尷尬,蔡明拂袖而去。
“夏處長,我家孩子學習成績本來就不錯,靠他自己也基本上能保研,找蔡院長隻是想更保險一些,也不能給我們要二十萬呀?要早知道是這麼多,我們根本就不來找了。這不是錢的事兒,而是性質的事兒。這個錢給了,不就成我們花錢買保研資格了嗎?就算給我們,我們也不能要。”付鐵軍皺著眉頭道。
二十萬,先不說值不值,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絕對不是他們本來的意圖。
“你真是不懂事兒啊!京都師大的研究生,哪裡是那麼好保的?不花錢就想保研,那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老付,你這事兒做的太不地道了。我好心好意幫你把人家蔡院長約出來,人家可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能給這個麵子就不錯了,你卻反悔了,在這裡摳摳搜搜、嫌三嫌四,小地方來的就是小地方來的,就算領導乾部也是這樣,把這點錢看的比天都重!我看你們是鑽錢眼裡了!趁早啊,彆再京城混了,畢業就回你們老家吧。在京城這樣,不是丟人嗎?早知道你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小氣,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現在把我搞得裡外不是人,你這算什麼事兒嗎?不是給我添亂嗎?”
夏天風一臉嫌惡地說,一副付鐵軍給他找了多大麻煩的樣子。
而且上升到人身攻擊的層次,侮辱付鐵軍的人格,順便貶低了付小軍。
付鐵軍聽了這句話,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在地方上好歹也是多年的領導乾部,現在又當了市委常委,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
最要命的事,他做的事情沒有錯!
卻被一個小小的處長,當著他的上司和下屬,這樣指著鼻子侮辱。
讓他如何受得了?
付小軍更是滿臉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梁江濤真是驚了。
蔡明和夏天風的三觀,已經扭曲到了何種程度?
這樣“神邏輯”的話,竟然出自一個央企處長口中。
不是親眼所見,梁江濤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這說明,這些人的思想源頭已經被汙染透了。
是非不分,香臭不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