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當地搞運貨的馬幫漢子,把他娘的肚子搞大了。
可他娘性情剛烈,打死都不說是誰,而且執意把他生下來。
所以他母親,是村裡人儘皆知的“破鞋”“蕩婦”。
在那個年代,帶著他不知受了多少苦。
從小到大,他不知受了多少白眼,挨了多少欺負毒打。
說他是破鞋的兒子,說他娘是妓女,人儘可夫,是世界上最下賤的女人!
在村裡,比黑五類地位還低。
她娘隻能挑大糞,做最臟最累最賤的活兒。
而且,她娘過的比寡婦還不如,人身安全毫無保障。
寡婦好歹還有個婆家,可他娘,娘家不認,婆家沒有,就是一根浮萍,還帶著一個拖油瓶,在村裡的處境可想而知。
那些醉漢,不時來調戲她娘。
有的時候還必須委身一些實力強大的人,有的還用強。
他娘不敢反抗,也沒法反抗。
命運,實在太沉重了。
也正是這個時期,讓肖成功對女人的觀念徹底扭曲了。
在他心裡,女人就是物件,就是工具,可以靠強權獲得,也可以賣給強權,獲得資源。
還好,他有一個聰明的腦袋,和改變命運的決心。
像他娘一樣,他學會了曲意逢迎,學會了巴結人。
在村裡,跪舔大隊書記的兒子,成為了走狗。
上學之後,跪舔老師,跪舔家裡有勢力的同學,成為走狗。
獲得短暫的安寧,他樂此不疲。
終於,他考上了大學。
然後就是想儘辦法跪舔嶽父。
生了肖陽。
其實,肖是他的母姓,他也不知道他父親姓什麼。
讓肖陽傳宗接代,其實是傳了一個寂寞。
但越是這樣,他越在意這件事情。
在嶽父去世後,迫不及待地讓肖陽改姓。
讓他麵子上好看一些,至少能完成自我欺騙。
到了今天,他站上懸崖,從小到大無數的經驗告訴他,想要過坎兒,必須要依靠靠山。
肖成功撥通了崔長河的電話。
換來了一頓雷霆般的臭罵。
“你他媽這個混蛋,還想越過我去巴結周家,你有那個本事嗎?搞成了這樣,槍斃了你都不過分!”
肖成功當然不敢還嘴,也不敢解釋,就這麼聽著,心裡反而還有一絲開心。
這個時候,崔省長沒有不接他的電話,反而罵他,這是件好事,證明還有戲!
崔長河罵完他,道:“解鈴還須係鈴人,得罪了梁江濤,得罪了梁家、林家,誰都救不了你!事到如今,你去求梁江濤,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啊?讓我去求他?”
肖成功麵露難色,梁江濤是他的下級,而且,剛才他還大罵梁江濤……
“不願意去?不願意去你就等死!”
崔長河說完,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崔省長,崔省長?”
肖成功麵對一陣忙音,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