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來客,少年們對這個詞,並不陌生。/br在大荒,有諸多禁區。/br每個禁區,都是遠古大帝的埋骨地,不容打擾。/br而且,每個禁區的天地秩序,都與大荒完全不同。/br因為大荒是天道法則在運轉,而每個遠古大帝,都曾經壓製天道,都有自己的準則。/br哪怕遠古大帝凋零,他們所定製的規則秩序,也會在自己的埋骨禁區長存。/br實際上,大部分禁區,裡麵根本就沒有活物,裡麵天地法則秩序恐怖,任何膽敢闖入禁區,冒犯大帝威嚴的生靈,都不會有好下場。/br但也有部分禁區,是有生靈存活的。/br例如螢禁區,它藏身在星空之中,占據了非常大一片星區,裡麵有無數顆生命星球,孕育著各種生命,非常繁華。/br螢禁區是真鳳大帝的埋骨地,而且埋葬了不止一尊真鳳大帝。/br實際上,有生命存在的禁區,埋葬的大帝,都不是孤帝。/br因為,那些大帝,在自己的禁區留下了成帝的後手,期待自己的後人,能繼續出現大帝。/br當然,一般情況下,禁區內的生靈,很少會出現在大荒。/br可一旦出現,必然是驚天之才,恐怖無邊,都是能爭帝的存在。/br所以,當眾人聽說諦遂天來自禁區,所有人頓時警惕起來。/br此刻,諦遂天看起來腳步緩慢,但一步就是上千米,很快就來到了這處戰場。/br同時,諦遂天身後,幾十名追隨者也大步到來。/br此刻的諦遂天,目光平靜,盯著張楚淡淡的說道:“不過是手握殘缺帝器罷了,他沒那麼強。”/br諦遂天簡單的一句話,頓時讓現場所有生靈倒吸冷氣。/br“嘶……帝器!”/br“我明白了!”/br“怪不得,怪不得誰拿初地旗出手,誰就死的那麼快,在帝器麵前動用天地法則,那就是找死!”/br帝器不可欺。/br麵對帝器的擁有者,高境界的生靈出手,帝器一般不會被觸發。/br例如張楚,如果是妖王,妖尊,甚至妖神動手殺張楚,帝器都不會觸發,隻要運用的是自身力量,帝器就十分平靜。/br但是,動用天地法則不行。/br因為,帝器壓的就是天地法則。/br這一刻,所有妖修都明白了真相,但即便是如此,所有妖修看張楚的目光,也充滿了忌憚。/br帝器,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掌握的。/br能被帝器認可,除了自身實力恐怖之外,更要有大運氣加身。/br此刻,所有妖修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張楚和諦遂天如何碰撞。/br鳳族的諸多鳥妖,則一下子振奮無比:“原來是這樣!”/br“不是初地王不行,而是殘缺的帝器太過恐怖。”/br“諦遂天,殺了他,他想欺壓我們鳳族!”一隻鳥妖大喊。/br諦遂天則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鴻鵠,開口道:“即便是殘缺的帝器,也不可能用命填平。”/br“不要動用初地旗了,在帝器麵前動用天地法則,與送死無異。”/br“是!”鴻鵠王雖然是新晉的王,但麵對諦遂天,也不得不低頭。/br而自身秘密被看穿,張楚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br因為張楚明白,頻繁動用帝器,隻要對方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到。/br但猜到又如何?張楚就是要找到人族初地旗,這鳳族的區域,他必須走一遭。/br此刻,諦遂天與張楚對視,雙方的目光都十分平靜。/br忽然,諦遂天平靜的開口:“你們人族的初地旗,不在鳳族區域,回去吧。”/br現場突然一陣安靜,落針可聞。/br沒有誰想到,諦遂天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br“就這麼放他走了?”白烏鴉忍不住喊道。/br“殺了我們初始地的九個王,不能這樣輕易放他們離開!”一隻荒古黑尾鵲怒道。/br“不錯,諦遂天,你怎麼能這麼輕易放他離開?你難道怕了他?”/br遠方,一頭黃金獅子更是驚疑不定:“諦遂天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br一般生靈不知道諦遂天的過往,但黃金獅子卻十分清楚。/br在混亂地,諦遂天可是一個禁忌般的存在,甚至很多生靈都不敢提及它的名字。/br因為,諦遂天不僅僅實力恐怖,最可怕的是,它性格暴虐。/br一旦與其他生靈發生衝突,必然不死不休,殺到對手流儘最後一滴血。/br原本,混亂地有七大勢力。/br諦遂天獨滅三家。/br被滅的三家,連一隻蒼蠅都沒飛出來,沒留一個活口。/br就在另外四家勢力瑟瑟發抖之時,諦遂天帶著它的追隨者,莫名消失。/br沒有誰知道它們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許多生靈還以為,諦遂天那個恐怖的家夥,已經被天收了呢。/br結果,它竟然再次出現。/br依照諦遂天的性格,他如果看中了一件寶物,其他生靈膽敢多看一眼,就要挖出對方的眼睛。/br可現在,張楚他們帶著人,接連弄死了九個鳳族的初地王,就要強闖鳳族初始地了,他竟然隻是讓張楚離去。/br黃金獅子頓時意識到,諦遂天,可能狀態不對。/br否則,諦遂天絕不會讓張楚離去,而是直接撕碎張楚。/br果然,這時候諦遂天忽然單手捂住了胸口,嘴角溢出幾滴血。/br那幾滴血本來是鮮紅,但是當離開諦遂天的嘴角之後,幾滴血竟然化作了神秘的黑色符文,消散在了虛空中。/br同時,一股可怕的氣息,籠罩了全場。/br張楚更是遍體生寒,感覺自身仿佛被某種詭異的生靈盯上了,可是,張楚卻感受不到對方來自哪裡。/br“嗯?”張楚心中一跳,諦遂天受傷了,而且,傷勢極為詭異。/br他的傷,滴出的血,都似乎對普通生靈有可怕的威懾力。/br“這是什麼傷?有些恐怖。”雪千尋也低聲道。/br喬炎更是直接把玄鐵重劍握在手中,目光冷厲:“我感受到了另一種可怕的氣息……諦遂天,難道遇到了那種東西?”/br“嘶……你是說……”雪千尋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煞白。/br童青山則哼了一聲,背後陰陽圖旋轉,混沌氣湧動。/br虛空中,那些詭異而恐怖的氣息,瞬間被驅散了。/br周圍,所有鳳族的生靈則都開始揪心。/br本以為,諦遂天歸來,鳳族可以滅殺這些人。/br可現在,諦遂天的狀態,似乎不妙。/br此刻,諦遂天手中出現了一株火靈穀。/br那一串穀子散發著七彩的光輝,每一粒飽滿的穀粒,都充盈著神秘的力量,仿佛要化作蜜蜂飛去。/br這絕對是隻有天初藥園才能產出的寶穀,就算是殘廢的人,隻要一株,就能讓斷肢重生,讓破碎的經脈重續。/br諦遂天毫不猶豫,將這株火靈穀塞入嘴裡。/br可以看到,有神秘的光從諦遂天的體內噴薄,同時,周圍有各種神秘的靈氣快速彙集,包裹住了諦遂天的全身。/br諦遂天輕輕閉上了眼,任由強大的藥力與靈力衝刷自己的軀體。/br幾個呼吸之後,諦遂天緩緩張開了眼。/br但仔細感受,它的狀態並不好,它的氣息有些紊亂,它的周圍,砂石亂顫,有些莫名會化作齏粉。/br此刻的諦遂天,在運轉靈力,壓製某種神秘的傷。/br“諦遂天受傷了!”一隻鳥妖低聲驚呼。/br“怎麼會?它那麼強大,怎麼會受傷!”/br“諦遂天剛剛服用的火靈穀,分明是能起死回生的寶藥,為什麼看起來對它的傷無用?”/br諦遂天的傷勢極為特殊,就算是天初藥園的寶藥,都隻能維持它不死,而不能徹底給他療傷。/br張楚頓時皺眉:“你受傷了?”/br諦遂天沒有回答張楚,而是語氣平淡:“我今天不想殺人,你們走吧,我鳳族的初始地,你們不能染指。”/br張楚的神情冷漠下來:“我來找人族初地旗,憑你,擋不住我。”/br“人族初地旗,不在鳳族領域。”諦遂天依舊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br張楚則語氣平淡:“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br“吼!”諦遂天突然暴怒,張開了巨大的翅膀。/br它的眼睛,在一瞬間變得血紅。/br“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你以為,我不敢殺你?”諦遂天突然暴怒。/br從它踏入新路開始,從來都是其他生靈向自己低頭,它從未有過如此的好脾氣。/br可現在,這個人族,竟不知好歹,妄圖進入鳳族初始地。/br他算個什麼東西?/br“你以為,我受了傷,就不能殺你?”諦遂天的氣息,突然變得極為恐怖。/br張楚則神色平靜,輕輕伸手:“你若敢動手,斬你!”/br諦遂天頓時大怒:“我來殺你!”/br但就在此刻,諦遂天身後,一個男人急忙喊道:“少主不要動手,你的傷現在不適合動手,我來殺他!”/br出聲的是個中年男子,大約三十來歲。/br這種人,是諦遂一脈蓄養的“護道者”,年輕的時候也是天才,但為了陪太子讀書,會讓他永遠停留在命井一段。/br實際上,諦遂身邊的幾十個追隨者,大部分都是這種生靈,他們天資高絕,但身份卑微,注定隻能當做諦遂的陪襯。/br而這些追隨者,在命井境界不知道停駐了多久,他們個個戰鬥力恐怖,對命井境界的戰鬥方式,研究極深。/br諦遂天掃了一眼那個中年男子,這才說道:“也好,幾個人類而已,還不值得我大動乾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