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空空爪,張楚曾經聽說過這件奇物。/br傳聞中,沒有人見過真正的妙手空空爪。/br張楚相信,即便是兔妖作為妙手空空爪的主人,她也隻是知道妙手空空爪在她身上,但妙手空空爪究竟長什麼樣子,她應該也沒見過。/br因為,這是一件無法見光的奇物。/br任何人隻要把它帶在身上,就能化身大荒第一盜,與人過招的時候,妙手空空爪能隨機偷取對方身上的一件寶物。/br不需要攜帶它的主人刻意偷取,甚至不用主人控製或者命令,隻要攜帶它在身上,便能讓主人每次都“賊不空手”,莫名其妙就能偷來對方身上的寶物。/br當然,偷什麼,不受主人控製,全憑妙手空空爪自己決定。/br而這件寶物,也有一些自己的禁忌,它不能見光,甚至不能被喊破名字。/br例如現在,妙手空空爪在兔妖的身上,如果張楚把妙手空空爪的名字喊出來,就代表它被看破,那麼這件奇物,就會離兔妖而去。/br至於會去往哪裡,下次會在什麼地方出現,那就不得而知了。/br所以,當張楚喊出“妙手”兩個字的時候,兔妖立刻害怕了。/br張楚也沒立刻喊破那個名字,而是對兔妖伸出手:“我的寶貝呢?拿來!”/br兔妖立刻變乖巧了,老老實實,從胸口位置一摸,摸出來一個碧綠色,仿佛用草葉編製的小船。/br雖然這小舟看起來是用草編製的,但是卻散發著一種極為神秘的氣息,內部雲霧繚繞,拿在兔妖的手中,看起來靈動而自然,有一種翩翩欲飛的感覺。/br此刻,兔妖把小舟丟給了張楚:“給!”/br張楚隨手把這小舟接了過來,一股神秘的藥香擴散出來,沁人心脾,甚至讓張楚的神魂都有些舒暢。/br“嗯?好東西啊!”張楚心中高興,他不由問道:“這是什麼?”/br“隨雲舟,是薑百隱送給我的,我還沒來得及煉化,現在送你了。”兔妖說道。/br張楚很滿意:“不錯不錯。”/br這東西,絕對比之前那個黃銅小舟值錢。/br因為黃銅小舟是冥器,出了奈何州,就半點用都沒有了。/br而這隨雲舟,單單拿在手中,就讓人心曠神怡,藥力不斷擴散,那麼一旦煉化,肯定是一件至寶。/br這時候張楚又伸手:“還有呢?”/br兔妖鼓了鼓腮幫子,老老實實的拿出來一個小鞭子。/br張楚立刻認出來,這是兔妖剛剛從薑百隱手中拿到的那個打草鞭。/br這時候兔妖說道:“這個打草鞭,也是薑百隱身上的寶物之一,但我不知道它具體有什麼用,我還沒煉化。”/br“很好!”張楚把這巴掌長的打草鞭,同樣收入了自己的芥子袋。/br這些東西,都需要張楚煉化之後,才能使用,並且知道它們的作用。/br然後,張楚繼續伸手:“還有什麼寶貝沒有?都拿出來。”/br兔妖眨眨眼,開口道:“黃銅小舟不能還你,因為那是從你身上偷來的寶貝,如果黃銅小舟給了你,我的那東西,也會消失。”/br“還有這種說法!”張楚點點頭,然後對兔妖說道:“你身上就隻有這倆寶貝?”/br兔妖可憐巴巴的點點頭:“之前隻跟你,還有薑百隱交過手,薑百隱比較笨,被我拿來兩件寶物,如今都在你手上了。”/br玄空則小聲說道:“哥,我猜她在撒謊,要不我們給她搜搜身。”/br兔妖立刻嚇得後退了一步。/br張楚看了兔妖幾眼,最終搖搖頭:“算了,知道了她的手段,對我們已經沒有威脅了。”/br因為如果兔妖敢搶碗,張楚隻要一嗓子,就能讓她損失慘重。/br實際上,妙手空空爪,總有一天會離兔妖而去,那個東西,從來就不會有固定的主人。/br但很明顯,兔妖希望妙手空空爪能多在自己身上一段時間。/br張楚也能感覺到,這兔妖雖然表麵上弱勢了許多,但張楚和玄空想要拿下她,恐怕不容易。/br正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張楚沒必要跟她來個魚死網破。/br於是,張楚指了指那個棺材說道:“那個碗!”/br“那是你們的,我就看看,我不要!”兔妖很乖巧的說道。/br張楚於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br“我大名叫兔小梧,小名叫小梧桐,來自南荒。”兔妖說道。/br“我是張楚,這是玄空!”張楚介紹道。/br玄空則強調道:“我是玄空尊者,尊者六境界,你可以喊我玄空大師。”/br兔小梧撇撇嘴,沒有說話。/br張楚則看向了那口棺材,同時對玄空說道:“東西就在眼前,去拿吧!”/br玄空鄭重的點點頭:“哥,你先後退,我自己來,如果有危險,或者有困難,我再喊你。”/br張楚和兔小梧立刻後退出了一段距離。/br玄空則左手取出一麵八卦鏡,右手取出一杆禪杖,嘴裡叼著一遝符籙,緩緩靠近了棺材。/br棺材上方,那個碗就那麼倒懸著,一動不動。/br玄空來到棺材前之後,並沒有爬上棺材,去抓那個碗,而是用力推動棺材板,似乎想要把棺材板給推開。/br張楚急忙小聲喊道:“玄空,你在乾什麼?那個碗,不是倒懸在棺材上了嗎?”/br玄空用持禪杖的手把嘴裡的符籙拿開,然後說道:“那是個虛影,是假的,真正的碗,肯定在老婆子的手中攥著。”/br“哥,你跟我一起推,我推不動這個棺材板。”/br張楚於是上前,與玄空合力,想要把棺材給推開。/br棺材上方,倒懸的碗,不斷灑下金黃色的光,那些光照耀在張楚和玄空的身上。/br張楚竟然感覺,這光暖洋洋,讓自己全身的靈力,都有些蠢蠢欲動。/br於是,張楚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倒懸的碗,想看看碗底究竟有什麼。/br然後,張楚便看到了一雙眼睛!/br不過,那雙眼轉眼就消失了。/br張楚再看碗底,竟然感覺自己的目光,仿佛看到了禁地的天空,一片片的黃雲在漂浮,偶爾,有一些神秘的符號在雲間隱現。/br“哥,使勁兒啊!”玄空使出吃奶的勁兒,想要把棺材板推開。/br然而,無論如何,那棺材板卻一動不動。/br這時候張楚也一起發力。/br嗤……/br棺材蓋竟然異常的沉重,張楚和玄空兩個人,隻能讓棺材蓋稍稍挪動一下,露出來一點點縫隙。/br玄空見狀,頓時看向了兔妖:“兔小梧,愣著乾什麼啊,來幫忙啊,沒聽說過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嗎?”/br兔小梧於是弱弱的答應了一聲,也走到了近前,三個人同時發力,推棺材板。/br終於,棺材板露出來一條胳膊粗細的縫隙。/br“好重!”兔小梧說道。/br張楚也有些吃力,大家一起停了下來,稍稍休息。/br這時候張楚說道:“這棺材板是什麼材質做成的?怎麼會這麼重。”/br玄空說道:“不是材質特殊,而是棺材板上有定棺符,是那些符文發揮了作用。”/br就在這時,一隻白皙的手,突然從棺材縫隙內伸了出來。/br指甲血紅,修長如刀,閃著寒芒。/br這隻手伸出來之後,便停在了半空。/br張楚三個人嚇得摒住了呼吸,因為這隻手散發出的氣息,極其恐怖和陰冷,讓三個人感覺,這好像是來自陰曹地府的一隻手!/br突然,那手動了,它搭在了棺材邊緣,仿佛要用力爬出棺材。/br張楚頭皮發麻,玄空說過,碗的主人,可能是一個活了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年的人。/br這他們肯定不是對手,這時候張楚立刻說道:“跑!”/br然而下一刻,玄空就抓住了張楚的肩膀。/br張楚看向了玄空,隻見玄空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往下落,這貨看來也嚇壞了。/br但他卻沒跑,而是顫巍巍的說道:“彆動,千萬彆動!”/br說著,玄空便取出來一把古舊的油紙傘。/br這油紙傘看起來很古老了,許多地方都已經破爛,有很多大窟窿。/br玄空則小心的把油紙傘打開,高高舉起。/br傘的邊緣位置,幾束暗淡的光,仿佛流水一般灑下來,形成了一片光幕,把張楚,玄空,兔小梧一起籠罩。/br“噓,彆動,彆出聲!”玄空小聲說道。/br三個人擠在一起,都十分緊張。/br張楚則心中暗罵,玄空這個坑貨,他不是說,那個活了無數歲月的存在,必須在特定的時間才能出來嗎?/br現在是怎麼回事?/br轟!/br巨大的棺材板突然被掀開,一個身披紅紗的女子,輕輕飄了出來。/br張楚三個人仰起頭,看向了那個女子。/br那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她懸浮在半空,眼神十分深邃,仿佛能一眼看穿萬年,有一種滄桑感,從她身上擴散出來。/br不過,這女子仿佛沒有看到張楚三人,她緩緩仰起頭,看向了墓頂的那個窟窿。/br忽然,墓室之內劇烈晃動起來。/br哢嚓,哢嚓……/br墓室的地板,裂開了一道道巨大的口子,緊接著,有媼妖,縫臉猴子,蝙蝠,仿佛潮水一般,從地麵的裂縫中走了出來。/br“殺!”/br隨著女子的一聲令下,那些媼妖,縫臉猴子,蝙蝠,紛紛衝向了墓頂,它們完全不受禁地法則影響。/br外界,薑百隱以及冥山上的那些妖修,人族,也都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br此刻,所有生靈都停了下來,警惕的看向四周。/br忽然,薑百隱目光一縮,剛剛兔小梧消失的地方,有大量黑漆漆的怪物,仿佛湖底湧泉般,瘋狂的冒了出來。/br那些怪物太多了,眨眼間就出現了一大片!/br“不好!”薑百隱心驚,他大喊一聲:“快取藥!”/br同時,薑百隱自己也不再從容的等待,而是一咬牙,自己一步躍出,衝向山頂。/br而那些媼妖和縫臉猴子,以及那些擁有著鋒利翅膀的蝙蝠妖,則衝入了妖群,以及薑家的人群,大開殺戒。/br薑家的人馬手持王器級彆的弓箭,急忙射殺那些怪物。/br然而,那些東西太多了,雖然不少媼妖和縫臉猴子被射殺,但還是有大量的怪物衝到了薑家的人群之中。/br一隻媼妖直接撲到了一個薑家女修的脖子上,細長如蚊子的口器,紮入了女修的腦袋。/br咕嚕嚕……/br女修的腦漿,直接被媼妖吸乾,同時發出一陣滿足聲音。/br一個縫臉猴子撲倒了一個薑家少年,它細長的爪子一掃,直接把少年的腦袋割了下來,然後一撕,一張臉撕了下來,糊在了自己臉上。/br太慘烈了,凡是沒有破禁的修士,在禁地之內,就是普通人,在這些媼妖和猴子麵前,沒有多少反抗之力。/br“跑啊!”許多被逼上山的妖修,人類,紛紛大喊,逃跑。/br外麵亂做了一團,殺聲,哀嚎聲,哭泣聲,逃跑聲連成了一片。/br墓室中,張楚三人則一動不動,嚇得呼吸都不敢大喘。/br因為,那絕代風華的女子,就那麼飄在棺材上方,她並沒有殺出去。/br當然,玄空的傘也很厲害,那女子,以及周圍的所有怪物,都沒有發現張楚三個。/br此刻,他們三個人躲在傘下,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