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忽然感覺很可笑。
自已救了這些人,這些人不但不感恩,反倒是要舉報自已……
這一刻,張楚心寒,他掃視這個村落,感覺這些人,已經沒有了神魂,仿佛行屍走肉,沒有了任何希望。
他忽然覺得,這些人很可悲。
於是張楚轉身,不想再看這些人一眼。
同時張楚也明白了灰域所有的規則,擁有聖痕的人,天生為貴族,哪怕隻有一道聖痕,也能成為鄉賢豪紳,掌控好幾百這種小村落。
而這種沒有聖痕的人,為奴隸,為賤民,不知反抗,信奉所謂的神靈。
“如果灰域的人都是這樣子,那我金螯道場,也沒必要擴張了,我不喜歡這種人。”張楚心中對這片大地上的人,充滿了失望。
張楚轉過身,不再動用任何法力,就這麼緩緩的朝著遠方走去。
而張楚一走,那遠方的狼王竟然又停下了腳步。
很快,那群狼再次闖入了那個村落。
村民們見到狼群又來,許多人急忙逃回家,也有人大聲呼喊著:“不要逃,神會來救我們,快跪下,向神明祈禱。”
於是,有人麵朝西方,跪了下來,祈求神明像剛剛那樣,庇佑他們。
也有人驚慌失措,進入小屋,妄圖逃過一劫。
“神啊,救救我們……”有人大喊,用力的磕頭,但一匹巨狼咬斷了他的脖子。
也有人躲在小屋裡瑟瑟發抖,不斷詛咒:“都怪那個賤民,是那個亂跑的賤民惹了神生氣,降下了懲罰給我們。”
“對,都怪那個胡亂跑的賤民!”
“我不想死,偉大的神,請來救救我們。”
……
漸漸地,那個村落隻剩下了咯吱咯吱,骨頭被嚼碎的聲音。
而張楚就這麼以普通人的速度,慢慢往前走。
夜風吹過,絲絲涼意吹入張楚的胸懷。
“金螯道場需要人,但不需要奴隸,習慣了做奴隸的人,沒資格入我金螯道場!”
張楚甚至在思考,如果灰域的人都是這個樣子,那金螯道場,是不是要建個隔離牆,阻止這些人入境了……
忽然,張楚感覺前方有動靜。
張楚抬頭看去,發現是一隻金角大蟒,它盤在路邊,正盯著張楚。
雙方對視,這金角大蟒突然大嘴一張,嘴裡爆發出可怕的吸引力,想要把張楚給吞掉。
張楚在金角大蟒眼裡,或許隻是一個普通獵物。
張楚更沒有多想,叢林之中,它想吃自已,那張楚就把它弄死,取了它的金角,也算是一件寶物。
於是,張楚心念一動,釋放出逍遙王的氣息,那金角大蟒並沒有成為妖王,哪裡能扛得住,當場嚇得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張楚則毫不客氣,一巴掌拍死了這金角大蟒,取下了它的金角,隨意丟入了山海舟之內。
不過一個簡單的插曲而已,張楚收起了自已的氣息,再次準備上路。
走了才一會兒,前麵的路上,出現了一男一女,攔住了張楚的去路。
“站住!”女孩兒大喊一聲。
張楚看向了這兩人,年齡都不大。
男孩兒頂多十七八歲,臉龐還有些稚嫩。
但他看起來十分悠閒,斜躺在路邊的石坡上,手邊放著一把巨大闊劍,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兒郎當的神色。
女孩兒則更小一點,應該是十四五歲的樣子。樣子有些精靈古怪,看起來很調皮。
這倆人不是情侶,而是兄妹,男孩兒叫陳瀟,女孩兒叫陳雨。(群裡兄弟要的角色,自已來留言認領。)
他們的臉上,都沒有“聖痕”,應該也屬於這片大地上的賤民,不過讓張楚很感興趣的是,他們竟然都有些修為。
“聽一葦宗的人說,在灰域,沒有得到聖果的人,無法修煉,但這兄妹倆,似乎突破了這個限製。”張楚心中想道。
此刻,女孩兒陳雨朝著張楚喊道:“喂,你怎麼敢夜裡亂跑?不怕被懲罰麼?”
張楚笑了:“為什麼會被懲罰?”
陳瀟微微扭頭,正眼看了一下張楚,似乎很意外張楚的回答。
陳雨則喊道:“這還用問我?難道你家大人沒告訴過你,臉上沒有那種醜陋的痕,晚上就不能隨意走動?”
“有意思。”張楚來了興趣。
因為,陳雨並沒有稱呼張楚為賤民,也沒稱呼那痕跡為聖痕。
於是張楚問道:“你們,不也是夜晚,在外麵行走麼?”
“我們不一樣!”陳雨說道。
“哪裡不一樣?”張楚問。
陳雨說道:“我們是叛逆者,我們才不遵守灰域的那些規則。”
“叛逆者,懂嗎?”女孩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