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聖域,無數目光落在了虛空壇附近。
神廟,幾位仿佛化作石頭的大祭司,紛紛張開了眼,目光刺穿了虛空,看到了張楚與周鼴。
一個蒼老的聲音,低聲道:“這位來自諦貘域的貘神龍,似乎很瞧不起我們聖域。”
“雖然我等有求於他,但也應該讓他明白,我聖域,並非草包,該讓他感受一下我們聖域的實力。”
“是啊,該讓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我聖域的天才,也不是任他欺壓的弱者。”
“周鼴,已經在真血境界了吧?比張楚高兩個小境界,就算是贏了,對聖子的威名也無太大影響,倒是可以讓聖子明白我聖域的實力。”
真人或者人王境界,有四個小境界,分彆是符血,列陣,真血,以及成器。
符血,就是張楚目前所在的小境界,將歸一境界的許多法,熔煉成一顆寶符。
而列陣,則是追尋天地間的各種法陣,將法陣融入自已的體內,讓符文以陣法的形式聯動,威能大增。
真血,更是前踏一步,用列陣重新凝練自已的一身骨血,讓血中有陣,抵達這一步,一滴血便能壓塌一座山。
成器則是人王的最後境界,有些人終其一生都難以琢磨,有些人則是在築靈境界,就有了“成器”的氣象,是一個很特彆的境界。
周鼴,如今便在真血境界,雖然沒到成器境,但斬殺一般的尊者,卻不在話下。
至於張楚,雖然神廟的眾人知道他是逍遙王,實力深不可測,但生靈王周鼴,在聖域之內,同樣是一個不敗的傳說。
更何況,周鼴的境界,比張楚高兩個小境界。
或許,天才可以超越好幾個小境界去殺普通人,但想要超越境界殺天才,那就太難了。
所以,神廟內的一些存在,都更看好周鼴一點。
除了南越府之外的另外三大府,同樣都目光望穿了虛空,盯著虛空壇附近。
有人不屑的冷笑:“嗬,神廟這些老家夥,又想用人家,又想打壓人家的氣焰,就不怕這位貘神龍把你的神廟給掀翻了嗎?”
也有人神色凝重:“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周鼴在邊疆戰場上,不知道殺過多少大荒天才,不能有事。那貘神龍殿下,更是關乎我灰域的貘靈樹,更不能有事,希望能好好收場。”
更有人譏諷:“司開陽這個白癡,還想一石二鳥,把聖域之內的大荒奸細找出來,依我看,哪個奸細那麼沒腦子,會主動去找貘神龍?”
“罷了,等貘神龍挨一頓胖揍,恨的是司開陽這個胖子,又不是我,我操什麼心。”
……
而現場,張楚站在高台之上,居高臨下的盯著周鼴,神色中全是戰意。
周鼴本來輕鬆隨意的表情,也變成了凝重。
現場,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雖然雙方都沒有動手,可是,整個現場卻充滿了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天地間完全平靜下來,張楚與周鼴之間,似有一條弦繃緊了。
並且,這條弦,越繃越緊,雖然兩人都未動手,可是現場所有人,竟然感受到了一種驚心動魄的氣息。
仿佛隻要那一根弦被扯斷,這天地立刻就會傾覆。
噗……
現場,忽然有修士口吐鮮血,直挺挺的向後倒了過去!
是一個四海境界年輕人,竟然承受不住現場的氣氛,直接暈了過去。
“不好,是氣勢比拚,修為低的離他們遠點!”有人驚呼。
隨著這一聲驚呼,本來寂靜的天地,一下子熱鬨起來,許多人驚恐的後退,遠離此地。
當然,也有一些自恃修為強大的人,釋放出自已的氣勢,保護周圍的一些弱小者。
遠方,更有尊者級彆的看客,目露驚訝之色,低聲討論:
“嗯?已經開始了麼?”
“不像啊,他們倆,還沒釋放出什麼強大的氣勢吧。”
“這是‘意’的較量!”遠方的茶樓之中,一個老者語氣凝重:“這種較量,無形無質,甚至連氣勢都不會釋放出半點。”
“那這種較量,怎麼分出勝負?”老者身邊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天真的問道。
老者沉吟道:“誰先繃不住,誰先釋放出自已的氣勢,誰就輸了。”
一個柔弱的女子聲音,忽然從樓下傳來:“周鼴輸了。”
“啊?”茶樓上,許多人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正一步步登上樓來。
“是雅觀小姐!”有人驚喜。
雅觀小姐,聖域之內目光最毒辣的點評師,每次有驚世大戰,雅觀小姐對局勢的判斷,永遠不會出錯。
這一刻,無數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雅觀小姐身上。
這時候雅觀小姐說道:“意的較量,在於信念,在於堅定,張楚的意,為狂意,舒張昂揚,無拘無束,比大海都寬闊。”
“而周鼴的意,是暴虐之意,在於破壞,在於凶殘。”
“周鼴的意,天然比張楚的意低一個檔次,就算周鼴高兩個小境界,也必敗無疑。”
幾乎在雅觀小姐的聲音落下之後,虛空壇附近,周鼴果然先繃不住了,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說著,周鼴的氣勢陡然張開,恐怖的人王氣勢排山倒海,不僅僅壓向張楚,更是壓製四麵八方。